長庚洗淨身子,換上月白色的新衣,指腹取一點隱有異香的口脂塗抹雙唇,又調勻硃砂,在鼻樑右側點上一粒紅痣。
夏夜的弦月高懸,他提一個絹布燈籠,穿過蟬鳴不絕的廊道,緩步踏入寢殿。
殿內黑黢黢一片,聽不見一點人聲。他將手提的燈籠掛上一旁的木架,兩條赤裸的胳膊露了出來,失血的肌膚白得近乎透明。
“過來吧。”幽暗中傳來陸重霜的聲音。
長庚摸索著走進裡間。
屋內竹簾捲起,他藉著朦朧的月色叩拜在陸重霜腳邊,說:“長庚失職,請殿下降罪。”
陸重霜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落在長庚耳中,鼻翼隨著笑聲湧出的氣音彷彿幽暗的水流咕咕冒出泉眼。
“文宣不是罰過你了?”她說。“依葶花所說,你被打得皮開肉綻,連路都走不動了。”
陸重霜說著伸長了腿,腳背蹭過他的面頰,大拇指在他的耳廓搔弄。
“殿下是殿下,夏公子是夏公子……長庚只認殿下的罰。”長庚低聲道,身子麻了半邊。
他自小隻聽命陸重霜一人,貼身照料她的飲食起居、入浴如廁,日常諸般瑣事不假他人之手,哪怕主管葶花的到來也未曾動搖他的地位。
對外,他是跟隨晉王多年的侍從;對內,他是主子的裙下犬。
如今主子成了家,身為正君的夏文宣自然享有掌管後院諸事的權力,長庚內侍的身份因此日益尷尬,既算不上陪床的小侍,也不是能任由正君懲戒的僕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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