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除了因為失去了神智而顯得極為空洞以外，跟肖深蔚此時的狀態的一模一樣。

肖深蔚覺得腦子裡有些空白。

他張開了嘴，原本整整齊齊的牙齒間突出了四顆尖利的犬齒。

轉過身，背後的衣服破開了一個露出半個脊背的大洞，已經被自己的血跡浸透了。

然而他的背上的面板卻完好無損。

靈敏了數倍的嗅覺和擴大的數倍的感知覺讓他可以輕易地判斷出周圍三百米範圍內還有幾頭喪屍。

身體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指甲尖利得可以輕易劃開陶瓷質的洗手檯。

這一切都讓肖深蔚腦海中的猜測得到驗證。

直到他翻出藏在試驗檯底下暗櫃裡的零食，面對昔日最喜歡的香香軟軟的小麵包和辣條泡麵火腿鴨脖，卻提不起任何食慾的時候，肖深蔚終於接受了現實。

他變成了一頭喪屍。

或許還是一頭高階喪屍——別的beta轉化的普通喪屍可沒有如此恐怖的指甲，更不可能還保有思維。

實際上自從喪末時代降臨的三年來，從未發生過喪屍還保有人類理智的先例。

並且與其他面板灰黢黢，渾身長綠毛，身上散發著異味還爛牙禿頭的喪屍相比，肖深蔚除了面板蒼白，瞳仁微微變色以外，外表看上去幾乎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如果忽略他脖頸和手腕內側那些還算是比較顯眼的青色脈絡的話。

肖深蔚回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那張同生前一樣俊秀的臉，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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