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父子倆扛著行李走到家後，已經看不清路了。

沉舟的家是鄉下常見的瓦房，院壩敷了水泥，泥牆刷了一層白色膩子，在屋簷的路燈下泛著白光，家養的小土狗老遠就跑來迎接回家的小主人，蹭了一身的泥，趕也趕不走。

許久不見兒子和丈夫的劉秀一臉喜色，抱著兒子叨叨長高了，又瘦了。

沉舟小聲道：“一點都沒高。”

跟黎梟站在一塊兒時，只到他胸口。

吃晚飯的時候，劉秀不停問兒子學校的事，沉舟都乖乖回答。

在問到有沒有交到新朋友的時候，沉舟挑米的動作一頓，低著頭，很認真地說：“有。”

“很特別嗎？”

“很特別。”他紅著臉，忐忑地說：“他叫黎梟。”

吃完飯，好好收拾了一身的疲憊後，沉舟捂在被窩裡，呆呆看著手機。

老家訊號不好，用網純粹靠玄學，在屋外偶爾還能碰上4G，進了屋內大多數時候無服務。

沒網什麼也幹不了，沉舟就翻來覆去看兩人的聊天記錄，聽那頭髮來的語音和快取的圖片影片。

回到老家的日子不算無聊，白天幫母親乾乾地裡的活兒，碰到有網的時候就趕緊給黎梟發訊息，通常要轉半天才能發出去一條訊息。

兩人就這樣留言式的聊著，最近的訊息是五天前，沉舟找到了網查期末成績，當時父母就在身邊，匆忙的留了兩條語音。

五天，他倆不僅是異地戀，還是沒網的異地戀。

後天就是除夕，劉秀在忙著提前準備材料，發現醬油不夠了，沉舟立馬自告奮勇地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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