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戈嘴唇嚅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謝星闌在心裡嘆了口氣,問他:“怎麼會跟陳一輝打起來的?他又欺負你了?”
江戈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書包。
過後,他艱難地說:“他把我想送你的禮物弄壞了。”
謝星闌愣了一下,低頭,看到江戈的褲子上,右膝蓋處有點血印子。
剛剛他跟人打架動作太激烈,肯定腿又被假肢磨壞了。
都這樣了,江戈還想著給他送禮物。
謝星闌鼻子有點發酸,他連忙咳了一聲掩飾過去,說:“給我看看。”
江戈面部緊繃:“不、不行。已經壞了。”
謝星闌說:“沒事。”
他去拿書包,江戈不敢跟他搶,慢慢放開了手。
謝星闌開啟書包,看到了裡面被壓扁的紙玫瑰,破破爛爛的,已經看不出形狀,成了幾張廢紙了。
江戈也看到了,他死死握緊了手。
“還有一朵好的。”謝星闌從裡面拿出了完整如初的一朵,笑得眉眼彎彎:“你看。”
江戈愣了一會兒。
用熒光紙做的藍色妖姬,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隨後他眼睛鼻子都隱隱發紅起來。
他忍住哽咽,小聲說:“對不起……我買不起花。”
“以後我會好好讀書,努力賺錢,我會給你買最好的。”
說完,眼淚從他的眼眶裡掉了下來,像水龍頭一樣,止都止不住。
這幾年,謝星闌從沒有看到江戈哭過,即使被人欺辱,他最多也只是死命咬緊嘴唇,一聲不吭。
只有第一次見面時,江戈眼看著母親買給他的玩偶被人搶走,才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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