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天元被這記雷電給擊得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本就負擔不住的身體被這一擊給徹底擊垮。然而他不敢倒下，他不能讓秦牽死在他面前。

趁著下一道閃電還未來臨之際，他顫抖著身體轉過頭，嘴唇微張：“秦牽，你快……”“走”字尚未說出口，就見秦牽的身體在他面前化為點點熒光，逐漸消散。

一陣清風吹過，面前哪裡還有秦牽的半點影子？

他瞪著雙眸，腦中嗡嗡作響。淚水朦朧間，他艱難地伸出手，卻是什麼也沒抓住。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冰冷到了極點，連心跳都彷彿停止了。心臟處似乎有什麼隨著秦牽的消失轟然崩塌。

在這一刻，他總算懂了，為何母妃要在死前那樣說。

“人在心痛到了極致是會麻木的，神也一樣。沒有半點感覺，就像沒了靈魂的驅殼。能夠感覺到痛，是因為痛得還不夠徹底。天元，母后希望你以後永遠不要明白這一點。”

奚天元身子一軟，陡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眼神空洞地任由著自己從空中跌落，心灰若死。他沒有看到秦牽原本消散的魂體悄悄凝練成了一顆黑色的小珠子飛到了鬼聖的手心中。

鬼聖將珠子收好，飛身接住了被那一記雷電給劈成了重傷的奚天元。他扶著奚天元道：“我們該走了。”

奚天元卻靜靜推開了他，臉上除了麻木再無多餘的表情：“你走吧，我想在這兒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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