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上撕下殘破的袖口，纏繞著自己的脖頸，放置血液再次溢位，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前走去。

程明再次見證了自己的無能，他註定了一輩子的無能，無能為力只能承受別人的施恩，別人的拯救，他的命運卻永遠不會掌握在自己手裡，是他讓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味兒，是他讓李門煌變成如今的模樣，是他掌握不了被柳風一拋棄的命運，是他拯救不了曾經的那個給他鬥嘴罵他胖子的妹妹。

待抬起的雙眸掙扎痛苦，卻又希望憧憬，卻又被眼前的場景扼殺，兩個野獸般的身影再滿是屍體和血液的房間裡廝殺，咆哮。

他不要再失去，他也不想孤獨一人。

程明如瘋了般侵佔著兩人廝殺的領地，狠狠的抱緊那已經嗜血的李門煌，用力抱著，揉搓著他僵硬的後背，安撫著他受傷的靈魂，身前的李門煌拼命的掙扎，用細長的指甲深深的嵌入程明的後背，一塊一塊的挖著他的血肉之軀，程明嘴角逐漸滲血，臉孔儘量保持微笑，卻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扭曲難看，他娓娓的在李門煌耳邊重複著。

“別怕，我們回家，別怕，我們回家了。”

李門煌的掙扎突然停下，雙眼無措的看著程明，清透的眸子帶著孩子般的天真，身體在輕輕發抖，程明彷彿又見到了那天晚上，那個趴在自己腳下喊著自己媽媽的男孩兒，那麼的不設防備，那麼的易碎且脆弱。

程明用待著血絲的嘴唇印在李門煌那微張的口齒間，親吻著，輕輕的撩動著嘴角的滑嫩肌膚，李門煌無措的承受著，待兩人口齒分開後，李門煌緊緊的抱住身前的程明，兩人就這樣相擁在一起，程明從耳際聽到那淡淡的聲音，清透的彷彿如降臨人間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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