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方浣吐槽，“大過年的平白無故還得伺候你？你是我什麼人啊？”他自己一邊說著不情願照顧周唯贏的話，一邊還勤快地去找了個溼毛巾給周唯贏擦臉。

毛巾是涼的，周唯贏激靈了一下，也清醒了許多。他看著方浣跑前跑後，問：“你在幹嘛？”

方浣說：“犯賤。”他起身去衛生間放毛巾。

周唯贏揉了揉頭髮，從沙發上坐起來，隨手打開了電視機。各個電視臺都在放著春晚，晚會已經將近尾聲，主持人歡天喜地的念著長串臺詞，鐘聲一響，春天就到了。

“方浣。”周唯贏叫了一聲。

“怎麼了？”方浣從衛生間裡出來，倚著門框說，“別告訴我你想吐啊，我可收拾不動你。”

“新年快樂。”周唯贏說。

“……”方浣一下子沒轉過來彎兒，“嗯？”

“我說。”周唯贏說，“新年快樂。”

“……”方浣不再依著門框了，他忽然站直，眨了一些，手扶著門框上下滑動，好像不知道該放在哪兒似的。良久，他才從牙齒縫隙裡擠出一些發音來，“新……新年……”他低下了頭，“……快樂。”

此時，他們的手機裡應該都是九十九加的未讀訊息，不用看都知道，大部分是群發的新年祝福。那些句子是經過修飾過的，或華麗或有趣的內容。但方浣覺得，好像都不如周唯贏喊他名字，然後簡簡單單說了四個字來的充實而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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