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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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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果真是奇才,那麼混亂的情況下都記得這樣清楚,還好有師弟同行,師兄我真是自嘆不如啊。”

韓辰笑眯著眼狀似嘆道,心裡卻是被氣笑了,他見過愚蠢之人,但是像這般愚蠢的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對方都已經將當時情形說的這般清楚,隱蔽在暗處的兩人必然抱著寧殺錯無放過的道理,定不會放任他倆離去

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將此子也拉下水,有這樣的“愚蠢”隊友,相信等會兒應該能給他吸引絕大的戰力。

“師兄,你在說什麼啊,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少年還在裝傻充愣,想要矇混過去。

“噢,是嗎?”

他將那個嗎字拖長聲音,眼神卻是看向蹲在不遠處花叢間的兩人,十分的突然道:

“兩位同道,雖然都是修仙者,這點血液逆流不傷大雅,但一直維持這個動作不累嗎?既然該聽的都聽到了,那就出來吧。”

聲過無痕,半響四周還是一點動靜也無,彷彿他韓辰只是對著空氣自語。

少年的臉上出現躊躇之色,但很快的取出一件法器護在身上,神色間好似早有預料有人躲藏在暗處。

韓辰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瞥向那花叢間,冷笑一聲,渾身殺意外露:

“兩位同道若是還遮遮掩掩,那就不要怪韓某不客氣將兩位給請出來。”

少年好似第一次見到這種笑意,神情一時有些恍惚,這種笑和方才所有的都不用,僅僅是嘴角向上一勾,臉部沒有表情,眼神冷酷、捉摸不定。

再配上滿身的陰冷殺意,讓他此刻的形象一瞬間高大起來,也迫使的花叢中的兩人不得不現身。

一老一少,那老者看上去半百的年齡,矮個子的身材偏瘦,水源宗的道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很是寬鬆,真氣七層的修為,他神色陰鷙的從少年劃到韓辰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很快的又滑過去了,顯然聽說過韓辰的名頭。

另一名真氣六層的修士看上去年輕很多,二十六七的樣子,嘴上包著一塊黑布,讓人只能看見他的半邊臉龐,站在老者身後,一切以老者為尊的樣子。

韓辰和那少年對看一眼,眼中都閃過明顯易懂的神色,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一個碰撞然後就離開了。

因為頭頂這個垃圾的名聲,那兩人的目光只是在韓辰身上隨意一看就將其當作死人一般看待,隨後看向那個少年。

好一會兒,那蒙面的青年忍耐不住了,問道:“劉師兄,還等什麼?速速將兩人捉住,然後去領賞。”

“領賞?領什麼賞?”韓辰心中有異,難道這小小的黃蜂谷還有別的宗派混進來了,這兩人已經被捉住控制並且向四面擴散開來。

老者道:“我方兩人,對方也是兩人,境界相差不多,不可衝動。”

最後,兩人齊齊望著那少年。

這少年臉色此刻已經十分的不好看,面對著兩名和自己修為相差無幾,殺,沒把握,逃必然會引起動亂,在這黑夜之中危機四伏,輕易亂動,以他真氣七層的修為很容易就會死去。

他的臉上寫滿了掙扎。

而這四人之中,最輕鬆的莫過於韓辰了,他現目前的修為雖只有真氣五階,但憑他堪比上品法術的力量和符篆,滅殺兩名真氣後期的弟子綽綽有餘,而且不會浪費多少功夫。

只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何?

等待援軍?還是佈置陣法但有一點時間耽擱下去必然對他們不利,想通這些。

韓辰立時往身上拍了一張防禦符,手中的魔力化作兩道勁風飛了出去。

少年反應也不慢,在韓辰出手之時,他就得到了韓辰神識傳音,手中的法器飛劍速度極快,瞬息廢了出去。

他們兩人先下手為強,頓時打了老者和蒙面中年一個措手不及,那青年看著兩人的攻擊都是衝著他來,一時有些慌張,尤其是少年的那把飛劍,顯然不是普通之物,他只得匆忙躲避。

韓辰悄悄移了一下方位,一張下品鎖靈符甩了出去,一下子將蒙面青年的雙腳束縛住了,暫時逃脫不開。

韓辰的目光從其身上轉向那位半百老者,面色從容的微笑:

“道友,你的同伴被我的鎖靈符困住了,現在的局面可是非常的對你不利了啊。”

老者的臉色一變,沒想到不被他們放在眼裡的此子手上竟然有這麼多資源,他不是被關進黑雲峰三十年嗎?他是如何做到的。

光是那個真氣七層和他境界一樣的少年,就已經讓他有些忌憚,再加上旁邊有一名手上有符篆的修士,攻擊防不勝防,他的勝算一下子變得非常低了。

他眼中閃爍,早知道就不猶豫了,以他們兩人佔據上風的實力先下手為強,早就將這兩人給拿下了,也不會到現在這樣的境地。

為今之計只有趕快逃跑才是上策!他忙念起咒語,欲要土遁。

怎料腳下土地突然變得柔軟,且伸出兩隻手將他兩腿臂扯住。

眼看逃跑不得,他趕忙大呼道:

“兩位師兄饒命啊!是在下瞎了眼有眼不識泰山,一時鬼迷心竅,妄想打兩位的注意,還請兩位師兄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啊!!!”

“呸!”少年冷笑出聲,踏步走向那老者面前,當即就是兩大耳刮子扇了過去,“你們一路追殺與我,還要我放過你們,天下哪裡來的道理,我必要殺了你們才解我心頭之恨。”

老者的眼中飛快的飄過一縷怨恨,被韓辰看在眼裡,知道是不能將眼前這個禍害放過了。

他帶著玩味的笑容走上前去,阻止了少年的行止。

“韓師兄饒命啊,我只是聽從別人的命令才跟過來的,一時鬼迷心竅,我.....”

“劉師兄,不能說,否則你我也是死。”蒙面青年大驚失色,立刻阻止道。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說下一句話,他的身體表面陡然傳來藍色的火焰,劇烈的焚燒起來。

蒙面青年“啊”地大叫一聲,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十分瘮人。

“你們身上的禁制要如何才能解?”

老者眼睜睜看著蒙面青年燒死在他面前,有些恐懼的嚥了咽口水,隨即忙回,如實答道:

“回師兄,給我下禁制說過,這禁制連築基的真人也解不開,碰之就會死。”

“放開心識,我先看看。”韓辰下了命令道。

老者苦笑,修真者的內裡世界就如凡人面對心臟一般同等重要,但是生命在別人的身上,也不得不開啟心識,放韓辰的神識進入。

韓辰閉上眼睛,識入心海,查探一番,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心下恍然,此人說的沒錯,丹田的上方,下了一半鬼火咒,這種咒語詭異至極,非施咒者不得解,否則必會自爆而死,連築基修士都破不開。

倒是沒有說謊,恐怕要強行解除此禁制,需要假丹以上的修士吧,不說鳳毛麟角,卻也稀少無比,怎麼可能為了區區一個真氣修士費一番功夫?

這對韓辰來說並不是什麼好訊息,甚至連訊息都算不上。

看他睜眼,老者欣喜道:“師兄我說的沒有錯吧,我的體內的確被下了禁制,這下師兄可以放了我嗎?”

韓辰眯眼揚起笑容,有些隨意的看向半百老者:

“道友若是誠意求饒,怎麼也該把儲物袋和奴役識一併奉上,方能顯出誠意吧?如何,自己動手吧!”

半百老者臉色大變,表情立刻扭曲猙獰起來,實在是欺人太盛。這個韓辰太不要臉了,不僅想要他的儲物袋,還想讓他做他的奴隸,那自己的餘生還有什麼希望,這比在自己體內下禁制還要可惡。

“韓辰,你個區區雜役弟子,若不是運氣好點碰巧修煉到真氣五層才被帶領做任務,此地哪有你說話的地。今日,我和你拼了。”

半百老者不知何時掙脫開了韓辰的束縛,光滑一閃,“唰”這個老者如鬼魅一般撲上前來,快到極致,掌指枯條如木,如刀一般斬向韓辰的脖子。

他已然用了全力,在他看來韓辰雖然有底蘊,手中握著一些符篆,但其本身實力弱,只有真氣五階的修為,這一刀足以劈翻韓辰,讓其軟倒在地,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韓辰反應迅速,側退兩步,非常自然的躲了過去,而且竟探手“砰”的一聲抓住了他的那隻手掌。

並且眼睜睜看著,韓辰的左手成掌,狠狠一拳,動作又準又快,直接攻向他肚皮上面的軟肉。

這個不幸的老者,哪裡料到韓辰的力氣這般大,張口還未罵出聲,就猛地遭受重擊。

他頓時倒飛出去,雙手捂住肚子疼的直叫。

“少年,我的實力只是表面看起來的樣子,你再不出手,這半百老者反應過來了,我可不是對手,到時候你可就有一番苦戰了。”

韓辰哪裡容許這拖他下水的少年在一旁看戲,直接將其拉下水。

本就只是個直腸子,被韓辰這一挑唆,腦袋還有點懵,但身體十分誠實,腳下連跨幾步。

“砰”一拳狠狠砸在了對方的後背上,韓辰看得點頭,力氣雖然沒有他大,但是也令人咂舌,這個半百老者身體劇震,嘴角溢位絲絲血跡。

而少年抓住那手掌後,像是揮舞稻草人一般,猛地將對方倫動了起來,而後重重地砸在地上。

“砰”

煙塵衝起,地面頓時重重顫動了一下,這個半百老者體表的點點光輝頓時全部散去,他慘叫一聲,口中連連向外吐了幾大口鮮血,身體一陣抽搐。

韓辰看呆了,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心機愚蠢的少年,竟然有這麼手狠的一面,直接將這個老者砸死,而且手段如此乾淨利落。

也怪這個老者倒黴,本身畢竟擁有真氣後期的修為,若是第一時間掙脫束縛,利用法器來攻擊的話,未必會落得這樣下場。

但是他沒有機會施展,如今的韓辰單臂之力可以輕易舉起數千斤的巨石,可以說是上品法器的隨手一擊,如此攻擊,就是一般的築基修士都承受不住。

那一擊已然毀去了老者的丹田,將其大廢。

“好了,好了,人都已經死了,再大的怨氣也不能對著一個死人發吧。”韓辰將打紅眼的少年拉開,順手斂走兩人的儲物帶,開啟一看,臉色也就黑了。

“窮鬼!”

黑色的夜晚裡,哪怕是四周的環境一目瞭然,仍舊充斥著一縷幽深。

實在是沒有黃蜂的嗡嗡叫聲,讓其頗為的有些不習慣。

而在他想事情的時候,卻有人大大方方地湊了過來,毫不見外地打起了招呼,語氣十分的熟稔。

“韓師兄,我為剛才的事情感到抱歉。”

韓辰正想找個地方睡個覺的,冷不丁被人插進來一句,眯著眼轉過了頭:“不必了,我不接受。”

這個少年雖然智商不是很高,但殺伐果斷,對他動過殺機。

少年也是一愣,沒想到韓辰拒絕的這麼幹脆,這讓他一時間準備好的詞語竟吐口不出。

“我......”

“沒話說我就走了。”

“......”

“磨磨唧唧的,還不快點。”韓辰真的是要被這小子蠢哭了,他不過是怨懟兩句,就沒想到這小子說不出話來了,要不是他心中被這兩人勾起了興趣,他如何都不想和這少年有勾當,太蠢了。

少年苦笑:“韓師兄真是火爆脾氣啊.....”隨即拱了拱手:

“在下白聞,白家弟子,現在為水源宗的內門弟子。”

韓辰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極力隱忍,“道友還是不必客氣的好,你這樣我反而有些不習慣,除了年紀我似乎沒有一點兒比師弟擅長,師弟...有何指教呢?”

“韓師兄說的在理,你除了年紀的確別的不比我好。”正經不過三秒,“指教不敢當,只是叫住師兄是因為.....”

白聞看了眼淡定的韓辰,道:“只是好奇,這黃蜂谷底人人緊張,便是師弟我真氣後期的修為一個人時候也是擔憂害怕,為何韓師兄區區真氣五階的實力卻淡然自若,胸有成竹,想請教一下這其中的奧秘。”

還真是吐字難聽啊!韓辰頽了一口,又揚起笑臉:“你吞吞吐吐了半天難道就是想問這些話?合格的修真者就要有勇往直前的探索之心,一味的跑路躲避是沒有用的。”

少年聽了眼睛一亮:“看來韓師兄也不是宗內傳言的那般,雖然年紀頗大,長相猥瑣,但是心中自有溝壑嘛!”

韓辰這下子是真的無言了,這小子修煉這些年,怕是都修煉到他那張嘴上去了,這般毒辣,幾乎句句戳他的心。

他真的是懷疑這少年腦子裡面裝的是豆腐,自己留下來就是討罵的,根本沒有必要嘛!

韓辰轉身就想要離去,去它的好奇,誰愛理誰理去。

少年眉頭一挑,看出自己說的有些太過了,便咳嗽一聲:

“出了一個神秘的洞府。”

頓了頓,又說:

“那個洞府剛剛出現之時,五光瀰漫,伴隨著一股磅礴的靈氣湧出。”

“然後呢?”韓辰見這少年說到一半又停頓了,頓時不高興了,這就像是去出恭,出到一半然後隔住了一般,覺得十分噁心。

“然後靈垠大師兄和唐山師兄出現了,他倆結伴去探秘去了。”

少年的語氣有些不甘,韓辰發出一聲冷笑,“莫不成你等在場的修士不知聯合起來,共同探寶?”

“我等的確是聯手了,但是實力相差懸殊,兩人被殺,兩人被奴役,還有一人逃出來了。”

聽到這裡,韓辰有些瞠目結舌,“你等五人聯手都被打成這種樣子,莫非對方手上有什麼高階法器或者什麼符篆?”

不過,修真界的常態,也很正常。

畢竟修煉三十年,手上有一兩個底牌也是常事,不足大驚小怪。

“不然,只有林師兄出手將我等擊敗了,而且唐師兄似乎也被奴役了?”

“嘶!”結果是這個樣子,著實讓韓辰抽了一口冷氣,因為林垠的修為確確實實只是真氣九層的樣子,並沒有達到築基境界,就算手上有上品的法器,也發揮不出來全部威力,和擁有中品法器的唐山實力應該相差無幾,除非唐長老不喜歡唐山這個徒弟,所以並未將什麼寶物傳授下去。

但只要一想到唐家走下坡路線,族內可用之人在減少的這個事實,這個唐山必然會受到唐家的絕對重視。

這樣真氣九層的實力都被林垠拿下,那多半是有些什麼?

韓辰徹底的被勾引起來了興趣,“然後呢?”

結果少年苦笑起來:“然後就是你所看到的這樣,我被趕了出來。”

“看來,這麼久沒見了,林垠變得非常的不簡單。”淡淡的風聲傳來,帶著陣陣低低的聲音,韓辰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音。

說實話,韓辰築基修士,便是築基之前也未將一個小小的真氣弟子看在眼裡,哪怕他非常的神秘,然而聽著少年撲朔迷離的講著事情的經過,卻覺得整個事情都變得迷霧起來了。

如果說那個洞府的出現說是巧然,那會不會有可能林垠早就知道事情的起因了,並且一步一步的挖好陷阱,將眾人引入坑內,如唐山這般在外門僅次於林垠的也上當了?

可是從細節上面的佈局來看,有些情節也有些說不通的。

到後面韓辰都忍不住問:“林垠這般的強大,你為何還要告訴我這些?”

少年揚了揚眉:“因為我不甘心,眼看著機緣就在面前卻要眼睜睜的看著其從手中溜走,這是任何一名修真者都不能看到的。”

說完,便轉身向著樹中走去。

韓辰皺起了眉頭,少年的語氣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彷彿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那點生命之力,好似並沒有那麼重要了,但是.....的確是沒有那麼重要了。

不過這些已經無關緊要,跟上去悄悄不就知道了,重要的是,這個少年人似乎沒有他想的那麼愚蠢。至少在那機緣面前,哪怕是九死一生,都要去闖一闖的勇氣,他韓辰好像是沒有的。

兩人沿著蜿蜒曲折的小道一路狂奔,不過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白聞口中那個谷底的地方。

旁邊是一片瀑布,河水墜落,卻聽不到落地的轟鳴聲,好似掉入深淵去了一般,不知道有多深。

兩人站在花叢中,盯著那瀑布墜落的無聲,心裡犯嘀咕。

“白兄,你確定就是這裡,你描述的地方可是沒有這個瀑布的。”

“你信不信我?”少年盯著韓辰的眼睛,此時花叢足夠高。完全遮掩了兩人的身形,從高空看下去只見一片花叢。

“韓兄?”少年再喊到。

“白師弟我自然是信的,你....”

“信我就跳吧!”

“.....”

“師弟,你不要開玩笑了,這水聲嘩嘩的師兄倒敢陪你玩這一次,但眼下深不見底,誰也不知道有多深。”韓辰一臉驚異的盯著白聞,“再說此地和白師弟所描述的也不一樣。”

“我覺得還是慎重一點的好。”

韓辰已然看出這水下面別有一番洞天,說不定這種突然出現的景象就是林垠觸及到什麼陣法引起的,從這裡跳進去絕對比來時的進度快了很多。

但是哪怕是這樣,韓辰心裡也沒譜,從來一次,他將性命看得十分珍貴,輕易的不會讓自己冒險。

誰也不知道這瀑布下面連結的就是通道,有可能的是陣法或絕地也說不一定。

少年鄙夷的斜了一眼韓辰,配上娃娃臉看上去就像是韓辰被幾歲的小孩子嘲諷一般。

白聞縱身一躍,張開雙臂,跳進了瀑布下方....

“來真格的!”韓辰眼皮一跳,驚叫出聲。

“瞧你這點出息,連一個真氣期的修士都比不上,好歹也築基過,跳個瀑布都不敢。無怪你一直是被打壓的物件。”

對魔幽突然來的嘲笑,韓辰左耳進右耳出,確認少年跳下去後沒有出現什麼怪物和禁制,他才道:

“我的性命實在是太寶貴了,能確定萬無一失的事情,最好是確認一下,若是命都沒了,還談什麼修行,走了下去瞧瞧。”

有了魔幽的冷嘲熱諷,韓辰瞧著瀑布的深淵,一咬牙,跟著少年白聞一起跳了下去。

韓辰的身形不斷墜落,眼神所見一片漆黑,周圍只有平滑的石壁,且怪之的是水聲落入石壁之中被其吞噬掉了。

墜落了一刻鐘,所有的光芒徹底消失了,唯有少年手中的一根火燭散發著淡淡的溫暖,韓辰慢慢調整身形,整個人毫無形象的歪站在少年的右手旁。

“師弟,發現了什....”麼字還沒有開口,就被一股凌厲的劍氣逼來。

這黑暗的洞中,石壁上面有一把把青綠色的劍,長短皆有,彷彿是碧綠的海藻生成,根部埋在洞壁之中。

這些飛劍密密麻麻,將這甬道完全封住,直留一絲裂縫,僅能過一纖細的女子。

而這些碧綠色飛劍的盡頭,讓韓辰依稀看的清楚,一個狹小的洞府。

“看來那應該就是洞府之地,我來開道!”韓辰走向前去,剛想動用一張下品符篆,就被少年攔截住。

“這些飛劍雖然十分的脆弱,折之便斷,誰也不知道這裡是否有著其它的機關。師兄不要著急。”白聞四處摸索,隨後丟進去兩塊下品靈石。

卡擦....

一陣白光在兩人的腳底下,驟然間,兩人毫無扭捏的消失不見。

白光一閃,輕微的空間扭曲引起的眩暈過後,兩人發現已經身處在一片帶有亮光之地。

白聞哈哈一笑,側身對韓辰道:“師兄,我們過來了。”

身後的碧綠青劍仍舊散發著凌厲的光芒,看不見盡頭,只一片黑暗,若要硬闖,首先就是要破除掉這片劍雲。

韓辰的嘴角不經意的微凝,露出懷疑之色,對方實在太熟悉此地了。

看來這一切都透著詭異的氣氛啊,實在是有些意思。

“韓師兄,你知道嗎?這裡可是真人坐化的洞府哦,還不是一般的洞府。據說這蕭雲真人是上六宗的強者,築基後期的修為。這樣的強者,可敵普通的假丹修士了呢?”

韓辰擰著眉頭,而白聞手舞足蹈,興奮的整個頭皮都在冒煙了,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你知道嗎?這蕭雲真人最厲害的不是他的攻擊,而是和我們水源宗一般,手上有一直蟲隊,大軍出沒,所向無敵!”

“你似乎很瞭解這個蕭雲真人?”韓辰沉下臉色,笑意戛然而止,訕訕的尷尬氣氛在兩人之間流傳。

韓辰發現,此處的靈氣十分的暴虐,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接下來該往哪裡走還要做出判斷。

因為這片亮光中出現了兩個洞口。

忽然白聞指著那口火紅色的洞口出聲道:

“師兄,你看那邊。”

他抬頭一望,發現那個洞內一團紅光籠罩,形成一個濃煙滾滾的半球,內裡還散發著白色的靈力氣息彼此交錯。他放出的神識進入紅光內片刻就被那股氣息彈射回來了。

這使得韓辰眼色微變,卻又很快掩蓋了下去,“我跟著師弟就好。”

洞穴並不長,韓白兩人走了不久,就穿過長廊,來到一處扁平的大廳裡。

紅色的大廳,都是骨頭所制,在大廳的中央,有一個大缸。

大缸中,盛滿了淡紅色的液體,彷彿是什麼果子榨成的液體,散發著靈氣的飄香。

韓辰靠近這大缸,神識淡淡的看著。

甚至用他物取出一滴輕輕的嗅了嗅,這好像是一種山脈果製成的枝液,並不值錢。

效用也是作用在凡人的身上,少病少災。

在旁的白聞面無表情的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麼,片刻,他收回自己的目光也走向缸中,而是取出一粒黑色。

這粒黑色實在太小了,在表面一層的淡紅色遮掩下根本看不見。

雖然看著四方,此處並沒有什麼危險,但韓辰生性謹慎,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一個真人能提前設計墳墓,多少是會有機關的。

有風險的事情,還是交給這位少年來做吧!畢竟他十分的熟悉此地。

“師兄,此粒黑色似乎還能動彈,好似是活著的生物,而在這層紅色的山脈果漿下面,似乎有許多這樣的生物!

這次韓辰沒有立刻回答,只出聲問道:

“師弟做主就好。”

白聞雖然神色未變,但他周身的氣息卻是略微一滯,眸中深藏著警惕,卻又冷哼一聲,催起防禦,探手入缸!

“真是大膽啊。”韓辰冷笑,就不怕手掌被這生物吞噬掉嗎?

“裡面好多這樣的生物!”很快,他眉頭一挑,露出吃驚的神情來。

將手收回時,白聞的手中已經抓起滿了一把黑色的生物。

的確是活的,還在白聞的手上爬動,但好像並沒有什麼攻擊。

這些黑色的生物,大小如指甲,通體黑色,頭頂圓潤,看似如角。

這莫不就是黑角蟻。

“此蟻還是未修煉的時候,連一階都算不上,但是數量卻如此繁多,這個大缸中,幾乎盛滿了黑角蟻。”白聞有些興奮地道。

黑角蟻,蕭雲真人的傳承靈蟲,屬於最基本之物。

黑角蟻的幼年時候非常的好養,境界不需要多高,但其有一個特點,就是幼蟲的身邊必然會有一成年的黑角蟻護生。

“你小心一些,這缸內說不定會有一階或二階的黑角蟻。”韓辰站在一旁,神情平淡。

白聞處於興奮之中,根本就沒有將韓辰的話放在眼裡。

然而,並沒有高興多久,一陣靈光閃過。

平靜的山脈漿液翻滾沸騰了起來,風聲瑟瑟,靈氣逼人,四面的山石被捲入了其中,然後捲成了碎片,化作漫天灰塵,隨著風聲飄散。

大缸身旁,少年面色煞白,左腳踩著右腳,一下子從那裡跳了起來。

“走,我不小心按住了裡面的陣法,缸底的靈氣衝了出來,變得十分的暴亂。

韓辰黑著臉,但是他並沒有逃跑,而是細細的觀察。

廳裡的靈氣雖然十分的不穩定,需要修士前來調節,不調節會一直持續暴亂,調節了也是白調,如果是靈氣運用差些的修士說不定會將這股暴亂的靈氣引入體內,殃及自身。

“好像並沒有什麼特異的變化。”白聞鬆了口氣,他隨手捧起一堆黑角蟻揣在衣兜裡,打算之後煉化。m.81book.com

不過這種一階都沒有達到的黑角蟻對他來說,只是圖一個新奇,真正用來戰鬥,完全如同雞肋,需要養很久才可。

見大缸中毫無危險,韓辰開始行動。

他一把把地撈出黑角蟻,依靠著二階的神識,魔力狂吐,頃刻煉化。

“你,你這是....”白聞看得瞠目結舌,片刻功夫,韓辰已經煉化了數十隻黑角蟻幼蟲,並且他還在繼續!照這般下去,整個缸內的黑角蟻都會被韓辰煉化。

這是一場瘋狂的行為,韓辰的神識飛快的流轉,一下子煉化了兩百多隻黑角蟻幼蟲,大缸幾乎被洗劫一空,只剩下為數不多的角蟻。

神識向來是修士最珍貴的東西,白聞雖然也能煉化黑角蟻,但他的煉製是十分溫和,一隻接著一隻,都沒有像韓辰這般的視覺衝擊感。

在韓辰手中,煉化靈蟲彷彿變得十分簡單,像吃飯喝水一般,不,似乎更加的容易。簡直是太輕而易舉了。

“你的神識到底有多強?”白聞心中十分驚異,他原本以為韓辰抓出那兩名修士是偶然,但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這一刻的韓辰在他心中的形象,變得更加高深莫測起來。

以致於他忽略了韓辰表面上的真氣五層修為,不過其面部上,僅僅是撇了撇嘴,以平淡調侃的語氣道:“一下子有了這麼多無品級的靈蟲,怕是不好養的。”

韓辰笑了笑:“無所謂了,養不活死幾隻也沒有關係。”

低階的靈蟲不論品級都是以靈力魔力為食,因此被養在山脈漿液之中。

別看這些漿液並沒有靈氣,但其缸底聯通了一處小型的靈脈,而就在剛才,這小型的靈脈沒了水缸這個媒介,一下子暴動了起來。

韓辰若是想要養活這麼多的黑角蟻,除非自己身上攜帶者一口靈脈,而且靈脈的等級還不能低,否則根本無法供應黑角蟻的生存。

雖然不好養活,但多帶一些,總有些黑角蟻會在稀薄的靈氣之中存活下來,並且茁壯成長。

片刻之後,白聞神情複雜地看著寥寥無幾的黑角蟻,他心中極為清楚,若是能夠收完,對方絕對不會留情。這些黑角蟻有著不小的價值。

拿出去換取靈石,也能換取到不少,他也就不與地方客氣,大方的將剩餘的盡皆收攏起來。

兩人離開這處大廳,順著另一個密道,走入第二個扁平大廳。

大廳的中央,豎著兩根白骨柱子,連結著兩道門口。

在旁的白聞淡淡的望著兩個洞穴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他收回目光對他說道:

“師兄,此處詭異萬分,這兩個洞口看上去都是平平無奇,我覺得我們需要慎重考慮。”

這次韓辰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問了句:

“你我都探了幾個廳裡了,你口中的靈垠師兄好像並沒有來過此地。”

白聞神情微變,氣息都是一滯,但一瞬間就恢復成平平無奇的表現。

這是兩人進瀑布後就逃避的問題,直到方才收集黑角蟻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刻意迴避掉,畢竟韓辰不提他也沒說。沒摸清出對方的底牌,誰也不敢貿然出手。

但眼下韓辰忽然提出,使他不得不好好考慮一番,心中千轉百回,在外面看來不過就是一瞬,也只是裝糊塗道:

“我不知道師兄是在說什麼?”

說完,他全身戒備等待著,因為韓辰的態度變得虛無縹緲起來,他的態度將決定彼此間關係的變化。

韓辰微微一笑:“師弟可是已經選好一個洞府了?”

他雙眸藏刀,沉聲道:“是!”

他嘆息著:“那可惜了,看來我與師弟在此要分道揚鑣了,我打算探尋另一個洞口了。”

聽完,霎時白聞全身戾氣散去,面上又是那副呆萌之景,氣息平緩:

“既然師兄已經做出了選擇,師弟我自不會阻攔,人生無不散之筵席,確實是到了分別之時,希望師兄在此能夠獲得至寶,師兄珍重,師弟先行一步。”

娃娃臉的樣子果然是坑蒙拐騙的最佳面容。

他面無表情的向韓辰辭別,轉身一頭扎進了其中的一個洞口中。

“師弟同樣珍重。”韓辰只微微頷首,眯著眼站在原地目送他遠離。

“看來老子是老了,區區一個真氣的小修在本座面前演戲,我竟然都沒有看穿,他方才濃厚至極的殺意可是讓本座都興奮了。”

魔幽從魔決中爬了出來,冷眼看著白聞那單薄的背影道。

韓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的演技的確是毫無破綻,比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演的還要逼真,簡直就是天生的戲子,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從孃胎出生就開始演戲。”

他鬆了鬆手,上面握著兩張中品符篆,有些微微的汗漬,剛才那股冷意著實令自己不寒而慄,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面對著比自己等級要高的修士。

可就在韓辰捉摸之時,突覺自己面前的魔幽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暴戾殺意,讓他不得不暫時放棄捉摸,安撫著他。

“我覺得那小子身上絕對藏著某種秘密,韓辰殺了他,區區一名真氣七層的修士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此刻的魔幽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嗜血殺意,它舔了舔自己的厲爪,恨不得馬上飛過去和白聞大戰三百回合。

韓辰站起身來,他的臉上神情相當複雜。

然後搖了搖頭,示意拒絕,他著實沒有想通對方的目的。

當然,他的起因肯定是想要利用韓辰,但是這一路以來韓辰的表現都十分出色,令他改變了初衷,隨後選擇了放棄。

“不過也沒有道理,如果非要帶領一個人來此地,或者說需要一個活人的鮮血,才能得到最終之物,便是知曉你聰慧,也該作用到底,而不是就這般輕輕放過。”魔幽看清了他的思想,給其分析著。

聽了他的話,韓辰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的確是這樣。

昏暗潮溼的礦道中,陸葉揹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濛濛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機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佔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佔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捲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佔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佔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鍊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麼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麼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麼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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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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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穫不錯,將礦簍裡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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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血丹是一種很低階的丹藥,並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階,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願意拿出氣血丹,也並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階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揹負在身後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裡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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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藉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後方俯衝而下,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後方,藉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樑,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衝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髮,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佔之後,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網站內容更新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隻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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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麼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願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黴,不但每日辛苦開採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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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透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於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註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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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衝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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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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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鬆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後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後,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藉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後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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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後,楊管事對於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並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鬥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衝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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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內容更新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下載愛閱app,閱讀體驗更加。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楊管事已經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在這裡碰到陸葉是什麼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陸葉的肩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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