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離開和室前,年輕熱血的警察問他:“肖總,恕我直言,做這事兒得命夠硬,您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冒險揭發他?”
肖照山吐著煙望向畫紙上的旅館,思緒飄向了細雨紛紛的橫斷山脈。
“我只是想畫點兒樂意畫的東西,可他弄髒了我的手。”當時他這樣回答。
什麼審計、稅務,什麼競爭、擴張和資本運作,統統不是他喜歡做的事。二十年前他也只是個在酒吧裡玩兒一夜骰子還不忘一早去上導師課的普通油畫系學生,是個背上帳篷帶點乾糧就能獨自在深山裡採兩宿風的瘋子,是個不缺錢不缺朋友,不缺靈感不缺擁躉的天才。
嶽則章的野心與他自己的天真聯手扼殺了這樣的熱愛和天分。
《林中月夜》賣出天價後他對外宣佈暫時封筆,彼時業界誰不可惜、誰不嘆惋?然而又有誰能切身體會到他的不甘和怨恨?
“嶽則章能把我送進監獄,我也能把他圈進高牆。”他取下懷錶,穿上西服外套,對那位警察說,“我命夠硬。”
某種程度上,肖池甯好像也遺傳到了這樣的特點。
他流了那麼多血,結了那麼多疤,自愈能力強得驚人,跌倒一次站起來一次,推開他一萬次他便要重新黏上來一萬零一次,固執得彷彿沒有底線沒有原則。
肖照山其實很好奇,這一次會不會就是他癒合能力的極限。
他難以自控地想去看一看肖池甯現在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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