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已經是遲暮之年，而陳顏泠卻依舊是二十歲的模樣。

聖女能從赫爾一世活到赫爾二世，可想而知壽命有多長，要不是赫爾和她同歸於盡，還不知道聖女要活多久呢。

巧合的是，她們三人幾乎是同一天嚥氣。

莉莉絲的黑髮全白，模樣蒼老，但在陳顏泠眼裡，她還是最初那個眼裡閃著光，一心只有自己的那個美麗少女。

“德洛麗絲，如果當初我們沒有離開老闆娘的酒館就好了。”

陳顏泠笑著回她：“好，那我們不如就在酒館裡工作一輩子。”

陳顏泠只來得及與莉莉絲告別，然後就傳送到了凱瑟琳身邊，凱瑟琳一向沉默的性子，竟然在死前有說不完的話，這些話，全是在埋怨陳顏泠的殘忍，但是又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說了陳顏泠看書時喜歡咬手指，練習咒語時又老是要依靠諧音才能記住咒語的糗事。

沒想到，戴安娜走前的最後一句話，讓陳顏泠久久愣在原地，無法回神。

“其實我知道你並沒有那麼喜歡我，如果你對莉莉絲的喜歡能分給我一半，我都很開心了，陳顏泠。”

三個人裡，只有戴安娜記住了她無意間提起的名字。

“你錯了，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戴安娜非常注重儀表，即使已經白髮蒼蒼，儀態卻依舊端莊大方，她渾濁的雙眼看著陳顏泠，笑，“嗯，我知道了。”

陳顏泠不是第一次送別心愛的人死去。

她的心已經麻木了，她有預感下個世界還會和雲曦重逢，每個世界裡送走雲曦的場景千差萬別，唯一不變的是雲曦每次走的時候都會死死抓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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