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氣兒也氣得變了一般,尖銳得刮人的耳膜:“反了你!你這是俏罵我‘不知道廉恥’?”
“奴才絕沒有這個意思,奴才是說——”
穎貴人冷笑一聲:“我阿瑪治下的馬弁,正經有品級的都不敢妄談‘敬重’二字;如今你不過小小八品筆帖式家的丫頭,就敢跟我說這個?我就是不尊敬你了又如何?”
她再次一拍桌子:“外頭角落跪著去!叫來來往往的宮人太監都瞧著你的好角色!”
主子施罰,做奴才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何況已經知道穎貴人不好伺候,李夕月也只有自認倒黴。
永和宮的牆角都是粗礪的青磚墁地,大白天的,來來往往人也不少。李夕月含著些委屈的淚,找了一塊平整些磚,面牆跪著——罰跪比捱打更慘,一跪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叫起來,唯一幸運的是天氣漸漸涼了,夾褲套上了,膝頭還軟和一些,跪起來沒那麼疼。
李夕月自幼是個散漫性子——她額涅說,和她阿瑪一個樣兒。散漫的人沒啥奔頭,但是自己過得瀟灑適意。她阿瑪李得文就是內務府頭一個會玩樂、朋友多的主兒,有時候遇到擠兌了,他也很少愁眉苦臉的,找幾個哥們去鬥個蛐蛐兒,討論討論鴿子,再不然去熬鷹——用她阿瑪的話說,熬鷹都能熬過來的人,遇到什麼煎熬都不在乎:就是慢慢熬唄,總能熬成了。狐朋狗友多了,他也算是個路路通,見誰都栽花不種刺,對誰都是笑嘻嘻的真誠相待,所以反過來,就算十停裡有一停的惡人,那也還有九停的好人呀!總不會把路走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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