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至少在這個時候，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其他，方依然都沒辦法去恨面前這個近乎瘋狂的女人。

這樣黑暗又令人唏噓的經歷，即便現在獲得了再多又如何，依舊填不平那時的傷口。

這件事裡除了無辜被她殺害的方依然，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指責她的不是。

把她賣掉的生母，更沒有資格！

和慕容雲錦陰暗的經歷相比，方依然的人生似乎要好很多，起碼沒有這種讓人跌進深淵的可怕記憶。

如今想來，這看似金碧輝煌的房子倒更想是一座牢籠，囚禁著慕容雲錦的過去和虛榮心，也壓抑著在場所有人對自由的渴望。

“雲錦……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想報復，可以報復我……為什麼要對阿然下手……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啊！”

沈清慈瞬間老了好幾歲，聲音嘶啞而顫抖，跌坐在地上一副靈魂被掏空的樣子，眼神空洞毫無活力。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責備眼前這個可憐的女兒，因為她是沒有立場去指責她的，是她拋棄她在先……

“那也是她該死！誰讓她長著一張和我一樣的臉，還敢去勾引天佑！他早就是我的未婚夫了，是她的錯！”

慕容雲錦執著地認為一切都是方依然的錯，被張天佑看上就是原罪，是她奪人所愛，所以被殺都是罪有應得。

“慕容雲錦，我可憐你有這種經歷，可是……拜託你認清現實好不好！方依然如果會特意去勾引張天佑，他們老早就結婚了，哪裡輪得到你動手殺她，你連線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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