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任英博笑了笑,清秀的臉笑得並不好看:“我沒有你那麼敢……敢和教練叫板。祝傑說,你是羅季同的學生,真羨慕你啊。那時候還沒有苗萍,他把我帶回宿舍,讓我脫衣服,我就脫了。他說我脫了,就可以打比賽。”
“什麼?”薛業終於懂了,為什麼任英博說他們一樣又不一樣。自己反抗了,結果是被誣陷,他沒反抗。
卻活得更慘。
任英博把臉偏過去,羞於面對薛業。像一個敗北的逃兵無顏面對真英雄。薛業算是背景強大的運動員,沒吃過虧,沒受過委屈,沒經歷過打壓,所以才敢第一時間反抗。可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薛業,有那麼多師兄教練,甚至一個德高望重的名師。
“後來呢?”薛業問。
“後來……我頂了一個名次比我靠前的學生,但是我退出了。”任英博說,“我怕他,怕以後再有比賽他又要我脫衣服,乾脆不比了,不幹這一行就解脫了。”
怕,他怕馬晉鵬。薛業懂這種怕,和自己怕苗萍一樣。每次聞到女人的香水味,噁心的源頭其實是恐懼。
因為自己也在苗萍面前,脫了個乾淨。
“再後來,我爸媽和我吵架,因為家裡培養我花了不少錢。”任英博雙拳緊握,指節被自己扣得疤痕斑斑,“我告訴他們馬教練讓我脫衣服,摸我,還讓我親他……他們說,那你躲遠一些不就好了,一個男孩子有什麼可佔便宜的,他怎麼不找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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