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潯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去冰箱裡拿了冰激凌出來吃。

巧克力味的，甜的有點發苦了。

他靠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抱著冰激凌一口一口挖著吃，食之無味。

心裡滿漲的，是明確了自己的感情之後，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他原本以為路敞對這整個群體只是有一點偏見，但沒想到牴觸的程度有這麼深。

如果他只是不喜歡我的話，還能努力努力。關潯想。可是我總不能為了自己談戀愛，強行把人家掰彎吧。

哪怕先無視這其中的不可行性，就他自己而言，他只是臉皮有點厚，也沒到無恥的地步。

關潯放下冰激凌，噼噼啪啪給自己的網友發簡訊。語氣頹喪地彙報最新進展，忙著給自己的“失戀”蓋棺定論。

另一邊，他的“網友”並沒有心思看他這些傷感的心聲。

路敞把浴缸裡放滿了熱水，脫掉衣服把自己整個人浸了進去。

身體被溫熱的水流包圍。水下的世界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響，他腦子裡那些嘈雜的聲音和凌亂的畫面才開始慢慢遠離。

他重複憋氣無數次把自己浸到水底，好像這樣就能暫時逃離現實世界，獲得片刻的安心。

但心裡的恐慌卻並沒有被這樣溫柔的力量安撫沉澱，而是一點一點被放大，鋪陳在眼前，再也躲不開去。

水漸漸的涼了。

最後一次從水裡抬起頭來，路敞靠在浴缸裡大口的喘氣。

片刻後，他握緊拳頭，用力地砸向水面。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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