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的心劇烈地顫動著,他唇舌乾燥,他為自己這個突然的認知而身心震然。
半年前,在幽州府,他說動了蘇溫允,讓蘇溫允以為王溱不是斷袖。可蘇溫允並不知道,那時的他同樣也被對方說動了。
唐慎閉上眼,不再去想這些事。可他一合目,眼前全然都是王子豐。
唐慎拿起那碗醒酒湯,一飲而盡。然而他竟然覺得更加醉了,醉得神思昏沉,卻難以入眠。
又是一宿睜眼到天明。
第二日,下了早朝後,唐慎只當了半天差,就告假回家休息。
早朝時他曾經遠遠地看了眼王溱,兩人如今不在一個衙門當差,見面的機會本就少。只要早朝時注意了不碰面,就不會有什麼奇怪。王溱神色自若,沒什麼異常,想來是並不知道他昨晚將那些話都聽了進去。
就這樣躲了兩天,十月中旬,唐慎接到一封從姑蘇府來的家書。
寫家書的人是唐慎的大伯父唐舉人。他在信中首先恭賀唐慎升官,接著又說了些唐家的事。比如唐夫人上月生了一場大病,所幸有名醫妙手回春,讓唐慎不必擔心。
直到信的最末,唐舉人寫道:“九月初,二皇子殿下至姑蘇府,任姑蘇防禦使。府尹大人設宴款待,為其接風,鄙人不勝榮幸,也在其列。數日前,姑蘇府建了一個稀奇玩意,名為兵部銀契莊。原以為與唐家無關,誰料初六,二殿下決議擴辦兵部銀契莊,請姑蘇所有鄉紳富豪一同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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