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淡淡道:“好人壞人哪有那麼容易分清,有人對世人盡心竭力卻苛責家眷,有的人負盡天下卻至情至性,難分,難懂。奴婢愚鈍,一時之間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說的是呢,是正是邪是善是惡,誰說得清呢?”她喃喃著,說給自己聽。
陸焉自新落成的兩儀顛走出時,已是暮色四合飛霞漫天之時,同今上週旋往來,他重傷未愈,一出門便讓春山扶著,大半個身子都借了他的力,清癯面龐上一絲血色也無,誰曉得前夜他如何從高熱疼痛中熬過,留一個殘破身體撐住這一口氣,與天搏命。
手握成拳,置於唇邊捂住輕咳,胸腔振動時拉扯了傷口,他皺眉立在原地,深呼吸,堪堪忍過這一陣痛才上轎啟程。
隔著孔雀藍小轎問春山,“人都找著了沒有?”
春山長嘆,一提這個便要哭,“找著了,讓野物啃得零零散散,難分出誰是誰。”
轎子裡一片長久的沉默,久到春山以為落轎之前再聽不見回聲,坤寧宮的硃紅宮門近了,殘陽撕扯著天際,滿眼血。久久才聽見陸焉說:“好好安葬,不可薄待。”
“是——”
天邊是深深淺淺的紅,宮城的紅漆大門一扇高過一扇,雪白的飛鳥養在美人籠中,再等不來振翅那一日。
“陸焉——”皇后仍是皇后,萬千之尊,進退雍容,雖嘗敗績仍高昂頭顱,全因輸得起。
而陸焉不能輸,一步錯,滿盤落索,他從來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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