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權至龍出院的時候才知道林素喬離開了。他心急不已，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跟她說的話，還有給她的禮物，頓時衝到房間，開啟那個盒子，還沒有去翻機票，頓時整個人都怔住了。他好像知道她去哪裡了。

聖彼得堡是世界上少數具有白夜的城市，每年的五月至八月城市中幾乎沒有黑天，白夜時漫步在靜靜的涅瓦河畔，遙望著蔚藍天空中的北極光，有那麼一瞬間，林素喬幾乎都以為自己回到了十七歲的時候。

懷著對俄羅斯的嚮往來到這裡，那時候的心情簡單得近乎純粹，林素喬來到當初跟權至龍初遇的博物館，一切都和從前的一模一樣，她看著那些展列的珍藏品，感覺好像是重走了一遍之前的青春回憶一樣。

她跟他一起經歷過死亡，可能這世界上再也無人會像他那樣了。這些天林素喬總在想，她堅持的到底是什麼？是那時候他的不信任嗎？她想，也許不是的，在她心裡，曾經跟權至龍的那段感情是最最鮮活的記憶，與其說是權至龍怕她忘了他，還不如說是她更加害怕自己會忘了他。恨大概就是這個世界上保質期最長的防腐劑了。

他恨她，她恨他，兜兜轉轉，最後還是碰到一起去了。

感謝這樣的恨，讓彼此都沒有忘記對方。

恨比愛要強烈得多。

今後，她對於他的感情無論會變成什麼樣，恨始終會摻雜其中，權至龍對她的感情無論多麼炙熱，其中終究還是會有恨。所以權至龍才會說，這一生就要彼此折磨，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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