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臂露在水面上，戰墨辰一眼便清楚看到她白皙手臂上佈滿了傷痕，一道一道的割傷，觸目驚心。

一時間，戰墨辰又是心疼，又是慶幸顧非煙是倔強又不服輸的性子。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像大部分女人那樣，稍微軟弱一點，就這麼六神無主的死在這冰冷的水裡，他應該要怎麼辦。

游到顧非煙身邊，戰墨辰單手固定住身體，一手輕撫著她蒼白的臉頰，目光沉鬱。

她的臉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

這讓他害怕。

會不會還是來晚了？戰墨辰心臟狠狠一縮。

“小煙，小煙！”

輕輕喊著她的名字，可是半天沒有一絲迴應。

顫抖著手，戰墨辰將一根手指放在顧非煙的鼻底，終於感覺到有一絲細若遊絲的氣息纏繞在他的手指上，那溫熱的氣息，才讓他那彷彿被狠狠攥住的心臟得到片刻輕鬆。

可是，卻越發憤怒了。

戰墨辰一雙幽深極黑的鳳眸中已經佈滿了血絲，在手機燈光的照射之下，猶如從地獄之中走出來的修羅，身上的煞氣可怖又嚇人。

因為極為憤怒，他的額角爆出青筋，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勢。

沒有繼續叫醒顧非煙，他抽出瑞士軍刀，快速且準確的將綁住她手腕和鐵橫欄的皮質肩帶割斷，眼疾手快的將軟倒的她攬入懷中，帶著她朝岸邊游去。

游過來的時候覺得時間漫長，游回岸邊的時候同樣覺得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一身水的回到岸邊，戰墨辰第一時間便抱著顧非煙往車子的方向走，連鞋子都顧不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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