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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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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姨身後跟著風塵僕僕的林峰。

“媽!”林峰放下包,走了進來。

林母一見林峰,高興地忙放下筷子,“峰兒回來了!哎呀!”她走過去,一把抱著林峰,“快快快,小燕,拿碗筷。”她高興的拉著林峰,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唸叨“太好了,今天我的孩子們都回來了。”

“大哥!!你不是說過兩天才回來嗎?”林綰問他,“老規矩,來來來”,她伸出手。

林峰一巴掌打在她手上“土匪啊你?!”

林紹嘴裡的東西還沒嚥下去,急於表達自己的贊同之意“你看,我說你是土匪吧!”他說的太急,被飯嗆了一口。

陳墨合忙拿紙巾給他擦,拍著他後背“你慢一點。”

林母緊張的看著兒子,林父一臉嫌棄,林綰幸災樂禍,林峰……深深地望著陳墨合。

等林紹稍微好了一點,林父才開口問林峰“不是說過兩天才回嗎?”

“事情進展的比預想順利,所以提前完成了。”林峰坐在林母身邊。

林母招呼著燕姨一起坐下吃。

燕姨在林家當了十幾年的保姆,林母待她很好,林家的孩子們,也都和她很親近。

“工作室現在籌劃進入尾聲了吧?”林父又開口問。

“是,已經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我準備在公司裡挑些能幹、可靠的,明年一起帶回去。”林峰放下筷子,恭敬地回答。

“你別問了,你看看,孩子回答你問題都吃不上飯,幹什麼啊!”林母斥責林父,“峰啊,快,多吃點,又快一年多沒回來了,我看你都瘦了。”

“媽,你懂什麼啊,我大哥渾身肌肉,看著瘦,實際上都是料。”林綰拍了拍哥哥的胸肌,“你聽,這雄壯渾厚的、富有男人魅力的聲音。”說罷又看向林紹,“你再看林紹,跟田雞似的。”

林紹不服的舉起胳膊,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你瞎啊!這是什麼!知道什麼是真男人嗎?見過肌肉嗎?”

“行啦,你們倆,多大人了,還天天拌嘴!”林母打斷了兩個人的爭論,問林峰“你這次回來挑人,是不是能在家待的久一些?”

“嗯,相對會久一些,需要考試選拔一些人,還要試用和測試。”林峰迴答林母的問題時,也是放下碗筷,認真地回覆。

“媽,你剛才還不讓爸爸問,你又問個沒完。”林綰替大哥不平道,“大哥,正好,我今年也不回了,咱們全家人難得的聚齊了,哈哈哈。”

林母也說,“就是啊,我今天太高興了,墨合,你跟紹兒今天就別回了,明天禮拜六,全家去涼山野營!”

“哦吼!!”林綰歡樂的語調率先響應。

“得嘞,只要不上班,去哪兒都是玩兒!”林紹夾起菜,吃得頭也不抬的。

林母瞥了自己兒子一眼,低聲說“不爭氣。”

飯後,林峰林紹和父母在客廳坐著,正談近日的一些事情,林綰回國第一天,早就約著出門和小姐妹撒歡兒去了,陳墨合和燕姨在廚房準備著水果。

林峰走進廚房——這是他和陳墨合肌膚之親後第一次見面。

“燕姨,剛才我把椰汁弄灑了,給我拿塊抹布我擦擦。”林峰說。

燕姨用圍裙將手上的水蹭幹,“你哪兒會啊,你歇著,我去吧。”趕忙拿著抹布和拖布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廚房裡只剩下林峰和陳墨合。

陳墨合有些緊張,林峰倒是不急不慢,走到她身後,伸手越過她的頭頂,在上面的櫃子裡拿出一個杯子。

陳墨合心跳暴露了自己,她盡力調勻呼吸,緩慢的切著菠蘿。

林峰在她背後,不遠不近的,伸手去拿她手中的水果刀,嚇得陳墨合刀掉在案板上,林峰若有似無地蹭過她的手背,拿起刀,走到一旁,靠在操作檯邊,切了半隻蘋果,塞進嘴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燕姨從外面拿著抹布進來,在水池邊洗了洗,林峰拿著剩下的蘋果走出了廚房。

陳墨合站在一邊,思緒還未定。

“小合?小合?”燕姨喊著她“怎麼了?”

陳墨合收回混亂“噢,沒事,我剛才刀掉了,差點切到手,還沒回過神兒。”

“喲,小心一點,我切吧,你出去歇著。”燕姨說著就把她往外推。

“我幫幫您吧。”

“沒事兒。”燕姨說,突然,她又想起來了什麼,說“小合,你要是沒事兒的話,去陽臺幫我把被單兒收一下吧,我給忙忘了,收完擱在洗衣機旁邊就行,我再收拾。”

“行,交給我吧。”陳墨合抱著衣筐往大陽臺走。

“想我了嗎?”林峰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旁,在她耳邊輕聲地說。

陳墨合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又看向四周,確認沒有人,說“你幹什麼,嚇死我了。”

陳墨合將被單都放進衣筐裡,她繞過林峰,準備離開,走進屋前,她背對著說“上次......”她想了想還是沒再提,她接著又說“以後,我們兩個在家裡還是少說話少接觸吧,最好...最好是像陌生人一樣。”

說罷,她就回了屋,下樓前,看到林紹靠在欄杆那裡抽菸,她還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搖了搖頭,讓自己停止胡思亂想。

將被單放回洗衣機旁後,她回到客廳,走到林紹身邊坐下,林紹正聽林母講公司裡的八卦,他拉陳墨合坐到自己懷裡,頭倚在她身上,聽得興致勃勃,時不時的還拍大腿說“我知道!我知道!八組那個女的,跟他們組長有一腿,老婆不是還上公司鬧過。”

林父無奈地搖頭“咱們公司成什麼了?什麼風氣!胡鬧!”

這時候,林峰緩緩地下樓,走到沙發旁坐下,神色如常。

八卦過後,林母一看時間,忙喊“哎呀到時間了!”她慌忙地找遙控器,“我的電視劇要開始了。”

“唉,我都不知道這種電視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去看亮劍。”林父起身準備回書房。

林母喚著她的小燕,“快開始了,別收拾了,快來快來。”燕姨從廚房奔了出來,用圍裙擦著手,坐到林母身邊。

“紹兒,去給我泡點咖啡,再給你媳婦泡點茶,拿些點心來。”林母支使著林紹。

燕姨一聽,起身就要去廚房,林母按下她“開始了開始了,你坐這兒看吧,孩子們都大了,讓他們伺候伺候咱們。林紹!去啊!”

林紹不耐煩的起身,陳墨合拍了拍他,說“我去吧。”

林紹又起來說,“我陪你去。”

“媳婦兒,我想吃蛋糕。”林紹拖著拖鞋,慵懶的走進廚房。

“晚上還吃那麼多啊。”陳墨合嘴上說著,卻還是去冰箱裡給把蛋糕拿出來了。

林紹吃了兩口蛋糕,把奶油抹在了陳墨合嘴邊,“你也吃點。”

陳墨合皺著眉頭。

“她不吃奶油。”站在廚房門口的林峰開口。

陳墨合和林紹都愣住了。

林紹舔著勺子,問:“你怎麼知道?”

陳墨合低下頭去。

林峰當然知道,陳墨合從來不吃奶油,從前陳父生日的時候,林峰買的蛋糕,陳墨合都是隻吃下面的蛋糕和水果,從來不吃奶油。

“你看她那個嫌棄的表情。”林峰繼續說,“愛吃奶油能是那種表情嗎?”

林紹雙手箍著陳墨合的頭,“你不愛吃奶油嗎?”

陳墨合臉上的肉被擠在一起,想了想,說,“不喜歡也不討厭。”

“那我替你吃點吧。”林紹咧嘴一笑,張嘴舔掉了陳墨合唇邊的奶油,順便親了她一口。

陳墨合一巴掌打在他胸前,“你幹嘛呀!”

林紹以為她是害羞,說,“幹嘛,我親我老婆又不犯法。”看了一眼林峰,說,“大哥,快點給我們娶個嫂子吧,你這孤家寡人的,體會不到結婚的快樂啊!”

“你是快樂了,你老婆快不快樂啊。”林峰將茶具清洗乾淨,若有似無地說。

林紹大笑,摟著陳墨合,“嫁給我幸福嗎!?”

“別鬧了,媽她們還在等著呢。”陳墨合端著咖啡匆匆出去了。

林紹還在她後面,傻呵呵地笑著。

林峰慢慢地跟在他們後面一起出去,對林紹說,“你真是傻人有傻福。”

“我可不傻。”林紹壓低了聲音, “我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林峰深深地挖了他一眼。

林紹卻笑 ,以為他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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