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穿戴整齊,坐在床頭抽菸。吐出去的灰白色菸圈盤旋著緩緩朝上,濃得化不開,捲成一條白茫茫的漩渦。
這是第二天的夜晚,房內依舊沒有開燈。從套房客廳內透進來的光亮,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陰影墜落在床上、牆壁上。
他沒什麼表情,渾身散發著陰森森的寒氣,如人跡罕至的遙遠冰淵。
淨初側著身躺在床上,腹部仍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她經歷過一場浩劫,身體被塞滿又掏空,活來死去,她已徹底的虛脫,精疲力竭。
她神志不清,破碎的嗓音微弱地吐著胡話。
好像是在叫媽媽,又好像是在叫爸爸。
沈霖背對她坐著。
他不去看她。但他知道她體溫很高,她極度難受,她在發燒。
他忍住安撫她的衝動。沒有給予她任何迴應。
女孩夢囈的聲音低下去,隨著時間的逝去,直至消失。
臥室中太靜了,彷彿沒有一個人,晦暗中一片死寂。
沈霖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神情深不可測,靜默地狂抽著煙。
人生頭一回,會有一個人,讓他頭痛到不知道如何面對。
他閉上眼。腦袋裡不斷地回憶起過去。
那天,是她十歲生日吧?
他每天開不完的會,推不掉的局,忙了好長一陣,才從外地回來。
他託人在開了鮮花的草坪上支起幾個鞦韆,那天她就在蕩新架起的鞦韆,遠遠見了他後,穩住鞦韆,提起裙襬朝他奔過來。
那天她穿著雪白的裙子,烏黑的長髮散開,隨風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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