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從容,毫不拖泥帶水。先是毛衣,然後是襯衫,他動作利落地解開襯衫紐扣,從上至下。
……?
是她眼花了,還是他被氣瘋了?
昭夕的腦子裡空白一片,大著舌頭問他:“你,你幹什麼?!”
說話間,程又年已經把襯衣扔在了地上。腳邊的衣服堆成小山,其中還有她那件價值不菲的女式大衣,此刻不復優雅,皺巴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未著上衣,就這麼淡淡地站在她面前,“我也想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昭夕:“……?”
不是。
這裡好像是她家?
他一個大男人和她共處一室——還是浴室!一言不合就把上衣脫了,還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酒精麻痺了人的神經,也令她口舌笨拙。
腦子裡明明有無數念頭一晃而過,最後卻什麼也沒抓住,只剩下了感官還在運轉。
條件反射,她抬頭怔怔地望著他。
明亮的燈光下,程又年像一尊雕塑。
想說的話不翼而飛,她張了張口,一個字都說不出。
好多年前,在昭夕還是個小姑娘時,曾陪同媽媽去看藝術展覽。
媽媽看得很專注,但她還只是小孩子,尚且不具備那麼高的藝術審美,無法在一幅畫、一件藝術品前流連忘返。
閒不住的她四處亂躥,這裡摸摸,那裡瞧瞧。
最後停在了一尊雕塑前。
那不是泥塑,也不是陶塑,大概是某種金屬製品,在充沛明亮的房間裡光澤流轉,線條冷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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