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陽醉穿著一身夜行衣,拿著紅色雲紋布包著的東西時,嶽晨就知道,自己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成為暗閣最低賤的藥奴。
歐陽醉笑著站在嶽晨的面前,拎著那個包裹,甚至帶著興奮。
“我的小奴兒,你看看這個有多美。”男人半蹲在嶽晨面前,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裹,露出裡面精緻的木盒,上面雕著狸奴戲珠的暗紋。
“這些狸奴像不像你。”男人輕笑著說了一句。
然後按了一下暗釦,咔噠一聲,木盒的蓋子彈開,歐陽醉大手覆在蓋子上,終是掀開那個蓋子。
一個黃燦燦的頭罩就這麼地放在用紅色綢緞上。上面紋著狸奴的造型,只是在額頭一角,刻著奴的紋路,若是帶上去,就彷彿是帶著狸奴面罩一樣。
“像不像你。”歐陽醉笑著拾起那個面罩,隨手就將那個木盒扔在一旁。
嶽晨看著精緻的面罩,竟也有種還好是這個的感覺。
“藥奴哪有這等好的運氣,有這種面罩。”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拆開面罩,將嶽晨的髮髻解開,一頭烏絲盡數披散在身後,然後溫柔地將面罩給嶽晨扣上。
帶上鐵罩服帖地貼合在嶽晨身上,只留下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用以五感探索。
嶽晨小嘴微啟,道:“謝主人賞賜。”
歐陽醉看著已經被鎖在面罩內的笑臉,終究還是沉下臉,嘆道:“可惜不能吻你的臉了,你說你做了多大的孽。”
無法讓主人盡興。這是多大的罪過。
嶽晨垂下首,想著如何告罪。
然而男人已經將她的鎖鏈盡數撤去,問道:“隨我出發吧。”
嶽晨會意,站起身來。
只見嶽晨穿著自己的衣服,帶著面罩,看著倒像是一個身形偏小的男人,除了那兩坨鼓脹的胸。
歐陽醉忍不住上去隔著衣服大力揉捏著胸,捏了一會,才說道:“還得給你纏上束胸才好。”
弄了好一會,他總算帶著嶽晨離開了地牢。
離開地牢時,她才發現自己被關押在暗牢的最底層,重重把手。但是最底層也是最安靜的。
越往上走,就越是各種刑具上刑和犯人慘叫的聲音,甚是可怖。
離開了地牢,她總算能感受到最新鮮純粹的空氣。
此時天已陷入墨色,萬籟俱寂,只有不遠處的平安坊還隱隱傳來歌聲。
雖然看不清臉,但是歐陽醉還是能在她的面罩下的眼睛,看到她的喜悅。
雖然很淡。
但是歐陽醉的心底還是難以忽視地不悅。
“你先去璋牙樓,那裡是新一批官奴管教的場所,你去做監習。”
璋牙樓,專門調教送去教坊做妓女性奴的地方。
原先她和妹妹也差點去了那裡,可是,因為妹妹得到主人的青睞,她們倖免於難。
她沒聽說過璋牙樓,但是在暗閣裡的有幾個姐妹因為任務失敗,最後還是送去璋牙樓。
聽說只有身段好的,才有幸成為名震一方的妓,而那些不服管教的或者資質過差的,就會送去為娼為奴。
主人為何把她送去那裡,她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