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720
發表於 1天前
五月的天已經開始燥熱起來。
賀宅之前的管家和傭人在處理完舊宅的事項之後陸陸續續來到了新宅子,人多了起來,院子裡團團錦簇的紫陽花也開到正盛,粉
粉紫紫,風拂花動,爛漫馥郁。
216在花園裡跟絨絨玩了一會兒。絨絨最近好喜歡玩飛盤,叼著飛盤就纏著216,不答應就咬褲腿或者鞋子,嗚嗚地叫,好像撒嬌
。
今天天氣熱得要命,不過在花園裡待了一會兒,216身上的t恤就汗溼了,兩片漂亮單薄的肩胛骨清晰無比地在t恤裡頂出弧度。
他把馬尾扎得很高,髮尾掃在脖頸間,細密擾人地癢。
他臉上也汗涔涔,雪白的面孔熱得通紅,唇也溼潤潤地紅,看起來非常要不得。他挺不好意思,路上怕被人看到,抱起絨絨就跑
進了房子。
絨絨髒,216也髒。
給絨絨洗完澡,他就開始洗澡。
浴室玻璃門關上,小小窗戶開了一線,他開始給浴缸裡放水。
賀雲山今天輪到半天休息,一下班就回來了。上午的時候,他在軍部看到施曳,手纏得好像個熊掌,俊美陰鷙的臉有點根本壓不
住的喜悅,眼睛亮得嚇人,搞得賀雲山渾身不舒服。
“發情期?”賀雲山皺眉。
“也差不多。嘿嘿。”施曳關了辦公室的門,又開始傻笑。
賀雲山一問,施曳如實相告。
“你這通操作,亂棍打蛇,恰好打中了你小媽的七寸罷了。”賀雲山嗤笑,“還有,你這一槍下去,萬一你小媽真沒拗過你,你
不是就掛了?”
施曳不以為意:“那也是他開槍打死的我,我死而無憾。”
賀雲山睜大了眼睛,瞳孔裡閃過震驚。
施曳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施曳什麼狗德行他再清楚不過了。他們倆剛剛進軍校不久就被迫服役上了前線,施曳躺在草地上,嘴巴
裡嚼著泡泡糖,說:“他們都抓緊時間找omega談戀愛去了。你怎麼不去?”
“沒興趣。”賀雲山懶洋洋的。他白天開飛機就累死了,得了空就想睡覺,哪裡有時間談戀愛。
施曳倒是空閒一些,坦克兵,但是他也說:“我覺得跟omega談戀愛沒意思。我就喜歡玩兒。誒,咱們什麼時候去日落峽谷看看
?”
賀雲山把眼睛閉上:“我不想開飛機,累,你開坦克帶我去。找個時候吧。”
賀雲山一想起十三歲的施曳,再看看眼前二十六歲的施曳。他怎麼變成了個雖九死猶未悔的情種?
賀雲山回了家,小狗在客廳咬地毯,也沒人管它。他嘆口氣,養只小狗都這麼麻煩。他往花園裡看看,216也不在,徑自上了樓
。進了臥室,剛解開領帶,就聽到浴室裡嘩嘩的水聲。
216在洗澡?
他走過去,因為踩在地毯上,幾乎沒什麼聲音。玻璃門做得厚,看不真切,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慢慢地抬腿脫
下了褲子,又伸手脫掉了上衣。
太陽熔化了雲,日光熱烈,小小的浴室裡也充滿了光。在這一瞬間的光亮間,他看到216陡然清晰的輪廓,瘦,但是又不至於消
瘦過分,他骨肉勻亭,瘦得聰明喜人,不多不少。
漆黑的長髮下是極細的一把腰,圓鼓鼓的臀又劃開漂亮流麗的線條,兩條腿又細又直,輕輕一蹬,一陣清亮的嘩嘩水聲。
他進了浴缸了。
賀雲山神態自若地外面觀賞了獨屬於他一人的精彩表演。表演者甚至都不知情。但是他已經滿足。
他笑了一聲,推門進了浴室。
“誰!”216乍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嚇得往水下一縮,只露出一個腦袋,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可憐又可愛。
賀雲山一邊解釦子一邊說:“我。”
216紅了臉,輕輕問:“先生,您幹什麼?”
賀雲山脫乾淨,邁開長腿踩進浴缸,沿著浴缸下滑,慢慢地抱住了216,“熱死了,一起泡個澡。”
賀雲山的手開始不規矩,這裡摸一下,這裡揉一把,突然揉到了肋下靠近後腰的一處軟肉,弄得216哈哈大笑起來。
“癢癢肉?我之前怎麼沒發現?”賀雲山壞心眼地繼續揉。216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茶色眼睛淚濛濛又笑意燦燦,似哭還笑,
只好用手去推先生作亂的手。
賀雲山的手臂堅如磐石,輕易挪不動,任由216小貓兒似的推搡,最後還是被掐著腰坐到了他的腿上。
216低著頭也不知道往哪兒看,眼神逡巡閃躲,耳朵尖兒紅得滴血,連帶著脖頸也泛著漂亮的粉。
賀雲山看著他雪白皎潔的身體,天真靦腆的臉,心裡有些柔軟,手指來回地撫摸216凹陷的漂亮脊柱,一節一節地仔細地撫摸。
這裡是他的尾椎骨,那裡是他的頸椎骨。
漂亮的骨和肉構成了他漂亮的沅沅。
216軟綿綿地伏倒在他懷裡,隨他摸,嬌滴滴地仰起脖頸親他的下巴,柔軟溼濡的唇也有柔軟溼濡的愛意。
賀雲山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臉,把手放開,捧起他的臉,親下去。
浴缸裡的水慢慢涼透了,這個吻也漸漸加深了,一點點把216拉入了漩渦一樣的愛與欲。
可是賀雲山何嘗不是呢?
他鬆開他的嘴唇,在他臉頰上咬了一口,216一聲低低的痛呼,留下一個紅紅的牙印。
216委委屈屈地把手拄在他的胸口,嘴唇紅腫可憐地抱怨:“為什麼咬我?”
賀雲山勾唇笑笑,水裡拍了拍他的白軟圓潤的屁股,濺起一灘水花,“我不止要咬你呢。我還要操你。”
浴缸裡的水被放掉了。
216紅著臉被壓在浴缸裡,兩條雪白的長腿分開掛在浴缸兩邊,露出溼噠噠的紅豔穴眼兒。他身上還溼漉漉的,漆黑長髮凌亂地
貼在頸窩和手臂上,黑白分明地毫無攻擊力地標緻著。
像是被海浪推上岸的小人魚。
賀雲山做了一下簡單的擴張,216很快就溼透了。
他把溼漉漉的手指抽出來,慢條斯理地把水漬擦在216白嫩的臀上,兩隻手並用揉上臀瓣,重重地揉捏玩弄起來。
216垂著眉眼小聲地喘息。等賀雲山不容拒絕地插進來的時候,他的眼淚一下子被逼出來。
賀雲山俯下身去親他的眼睛:“哭什麼?”
216知道自己有壞毛病,在床上特別愛哭,嬌氣得要命。但是216仗著賀雲山喜歡他,死不悔改,還是要撒嬌:“要先生抱。”
果然,賀雲山笑了一下,罵他嬌氣包小嗲精,還是把他溫柔地抱在了懷裡,然後三淺一深地插起來。216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嘴
唇,一聲聲難耐又舒服地喘息,身體被一寸寸全部開啟,溫熱的淫液,騷動的媚肉,嬌滴滴的顫動的兩團小乳,全都在迎合賀雲
山。
兩具溼漉漉的身體在浴缸裡交纏,性是水一樣的,無孔不入又恆久綿長。
216最後渾身痠軟地說不出話,趴在賀雲山胸口,小聲說:“浪費水了。”
賀雲山揉揉他的頭髮,嗓音裡有滿足的欲,性感沙啞:“那我們再洗一次。”
216哭唧唧地搖頭:“別了。休息一下。”
賀雲山低低地笑,胸腔震動,連帶著216心跳如雷。
兩個人暫時都沒說話。呼吸慢慢地重合,心跳也慢慢重合。兩個人懶洋洋的,一動不動,好像都睡在溫水裡。
這是一個海底世界。藍色的瓷磚,藍色的窗簾,水珠滾落,水汽上升。
他們可以在這裡得到難以具名的安寧。對方是唯一發光的生物。
賀雲山突然問:“沅沅,你有沒有做過噩夢?”
216閉著眼睛,很努力地回想:“有。我記得我第一天被送進教養所,他們告訴我,我的父母死了,被炸彈炸死了。我想跑出去
找他們,可是怎麼繞也繞不出去。教養所就像一個迷宮,暗處伸出了好多隻手,要抓我進去。他們說要保護我,可是我只想要我
的父母。”
賀雲山摸摸216的頭:“乖孩子,都過去了。”
216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先生呢?”
賀雲山經歷過多次戰爭,從十五歲開始,到二十八歲,大大小小的戰役參加了不知凡幾,他能一次次死裡逃生,自然也付出了代
價——日日夜夜的噩夢。
戰爭,死亡,毀滅,陰謀和家破人亡是他人生的主旋律。
但是他沒有說他血淋淋的噩夢,怕嚇到216。
他倒是想起來一件:“我夢見我很小的時候,老爺子拿一隻竹編的蟈蟈逗我,我想要把這隻蟈蟈拿給我的父母看,但是我沒找到
他們。”
因為他們早就已經去世了。肯定找不到的。
一個一個,全死了,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216小聲說:“那先生可以給我看,你描述給我聽聽,我想象一下。”
賀雲山還挺認真地想了想:“綠色的……就是綠色的蟈蟈。”
216很嚴肅地說:“那我想出來了,很漂亮的綠色蟈蟈,謝謝先生給我看。”
賀雲山哈哈大笑,拍拍他的屁股:“沅沅,你要笑死我?”
216害羞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就聽到賀雲山說:“那沅沅也可以喊我的名字,我會來救你。”
216愣了一下,心裡柔軟得化成水,甜滋滋地說:“您已經把我救出來啦。”
作為交換代價,他將永遠愛慕賀雲山。
交換就是天真的生物亙古以來的詛咒。
賀雲山就是伊甸園裡的蛇,引誘著216做出了交換,交出了他永遠甜滋滋的笑,永遠滾燙天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