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花意早上準點醒來，簡樸洗漱一番，進廚房忙活起來，十多分鐘後，拎著裝好的早餐出了門，她要去醫院送飯。

同往常一樣，病重的父親沒吃兩口，然後就劇烈咳嗽起來，再喝不下清粥。

程花意耐心照顧。

父親察覺到異樣，往日女兒就像一副只剩空殼的軀體，如今像是找回了靈魂。

“對不起，花意，我……”父親面露痛苦之色。

“什麼都不用說了”，程花意收拾著餐具：“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在你生命的最後幾天，我不會再埋怨你，希望你能安心度過最後的時間。”

“或許吧”，父親心中悽笑，他倒是希望聽到女兒埋怨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話都不說。

其實還想最後聽女兒叫一聲爸爸，卻無論如何也提不出這種要求，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沒有資格。

“我先回去了，下午還有課”，程花意說到這裡頓了下：“這學期讀完，我會向學校提交退學申請。”

“為什麼？”父親聲音不自覺放大：“不想讀了嗎？還是因為學費的問題？不要擔心錢，我死後應該會有很多人壽保險金，到時你拿去……”

“沒什麼原因，你不用亂想。”

程花意走出病房，背靠著門，情緒低沉，每次說到自己的事，都會偏到錢的方面去。或許在那個人心中，錢能補償一切。

回到家中，將餐具洗刷乾淨，吃片面包，喝半杯牛奶，就算解決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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