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

楚修陽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青羽的腦袋，小聲的回了一句：“我在呢。”

他理解她。

多少次午夜夢迴，母妃走進他夢中，問他現在過的好不好，他想都不想就點頭。

其實他過的一點都不好，可是他不能說，他什麼都不能說。

六歲時母妃離世，父皇將自己過繼給太后，從那天開始，他再沒有叫她一聲母妃的資格。

他什麼都記得，可他孤立無援，只能裝作什麼都不記得。

他記得，父皇遺旨裡清清楚楚的寫著，立八皇子楚修陽為儲君，可他只能裝作不記得。

大哥那個腦子能做皇帝？憨蠢至極，沒有一點腦子，眾皇子之中最蠢笨的就是他。

他就看著大哥被所有大臣反對，看著母后為他出謀劃策，看著這場鬧劇上演。

最後母后雖然輸了，可是他也沒有贏。

母后收買父皇身邊的人，將立他為儲君的遺旨變成了立他為攝政王，輔佐新帝登基，終於平息了大臣們的異議。

他坐上了這個可笑的位置。

儘管這些年有這麼多不如意的地方，可是午夜夢迴夢見母妃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提過半句。

他很理解上官玉兒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

“祖母，祖母…”

“我在呢，一直在的。”

青羽緩緩睜開眼睛，把楚修陽嚇了一跳。

正準備解釋，誰知道身邊人一點驚訝的模樣都沒有，她皺眉，伸出手捏住楚修陽的臉蛋，委屈的說道：“臭藏獒，你把我祖母弄哪裡去了，我還沒有跟祖母說完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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