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言做完手邊工作已經快8點了,除了她和關欣,其他人都下班了。
江嘉言快速地將東西整理好,“忙完了忙完了,我要走了。”
“怎麼這麼急啊,”關欣慢吞吞地整理著,“從前那個加班到凌晨的江主任最近是怎麼了,天天急著回家,你不會真的談戀愛了吧,”她指著江嘉言,壞笑道,“金屋藏漢。”
“去你的!”她打掉關欣的手,“走了,明兒見。”她快速出了門,天已經黑透了,開車回家的路上她有些迫不及待,眼瞧著這城市萬家燈火,想起還有一盞在等她。
到了家,紀綱還躺在沙發上。
聽見動靜他忙爬起身,“怎的才回?”
“加班。”江嘉言換下鞋子,把外套脫掉掛好,“吃飯了嗎?”
“還沒。”紀綱坐好,回身看著她。
“你不餓嗎?中午也不吃,晚上也不吃。”江嘉言洗乾淨手,走進廚房,準備晚餐。
紀綱頗為驚訝,問,“你怎知我中午未用飯?”
江嘉言洗菜的手頓了一下,“啊....我看廚房什麼都沒動過。”
紀綱走到廚房,看著她,“我這會兒確實餓了。”
“那怎麼不做飯?”
紀綱嘴唇動了動,但沒說話。
江嘉言明白他的意思,“這些東西我不都教過你怎麼用了嗎?炸了一次還不敢再做飯了?那我不回來你豈不是要餓死?”
“嗯......”他慢慢轉身,出了廚房。
江嘉言想起今天見到的那一幕,心裡仔細盤算著自己的計劃,靈機一動,她悄悄地走到樓梯旁,放了一個小珠子,等會兒假裝踩空,撲進他懷裡,然後摸到他的雞!
真是天衣無縫!
放好後,確認紀綱並沒有發現,而後悄無聲息地回了廚房。
做飯的時候,江嘉言不停地瞟眼看著在客廳坐著的紀綱,“你過來,我教你做飯吧,你也不能總是餓一天啊。”江嘉言喊他。
“啊?...啊....也好......”紀綱慢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到廚房,看著江嘉言忙。
“沒做過飯?”
他搖搖頭。
“先學切菜。”她將土豆放在案板上,“你看我切。”她示範了兩下,將土豆切成片,“這麼簡單,會了嗎?”
“嗯。”紀綱從她手裡接過刀,歪歪扭扭的切了兩刀。
正中下懷啊!
江嘉言順理成章地握著他的手,教他用刀切菜。
“慢慢的,要把菜扶穩,然後看準了一刀一刀的。”她的一隻手搭在他手上,另一隻手緊握著他握刀的手,輕輕地切著。
她本來在他身旁一側站著,姿勢不太舒服,索性鑽過他的胳膊,站在他身前,這樣從一旁看,紀綱彷彿是在背後抱著她。
廚房做菜這個姿勢真的是太有愛了!江嘉言心中暗爽。
感到紀綱的手似乎想抽出去,她握的更緊了,兩人這樣暗中較勁著的動作越來越強烈。
“啊!”江嘉言大叫一聲。
較勁中,江嘉言被割傷了手。
她趕忙把手抽出來,檢查傷口,一道2釐米的口子滲出猩紅的血。
“我...我不是故意的......”紀綱放下刀,緊張地看著她。
江嘉言眼淚嘩啦一下流了出來,她向來是不太能忍疼的,流了血就更是了。
她快速跑出廚房,拿出醫藥箱給自己包紮,紀綱走上前,想要幫忙卻被她推阻了。
紀綱見她委屈樣,心裡有些不舒服,他蹲下身,道,“抱歉,我...”
“我自己不小心。”江嘉言包好手,轉身重新回了廚房,繼續切菜。
“我來吧。”紀綱輕輕地從她手裡拿過刀,自己慢慢地切著。
江嘉言轉身去煮粥,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你大可不必用如此行事......”
江嘉言回頭看他,突然察覺不妙,他是不是明白自己什麼意思?那既然明白,還沒反應......
想到這兒,她頗為洩氣地回過身。
晚飯,咬著紀綱切得大大小小的土豆絲,江嘉言一直偷偷打量著他。
紀綱是真的餓了,吃了叄碗飯還不夠,一桌子菜也被他吃乾淨了。
他滿足地擦了擦嘴,儼然一副酒足飯飽剝削貧農的封建階級地主嘴臉。
“手還疼嗎?”他問。
還算他小子有良心!江嘉言撇撇嘴,“要你管!”
“我本就切不好你非要讓我來,做菜做飯的都是女人家的事,切到了手你反而要來怨我。”
“我不是怕你自己在家餓著嗎?難道我早上還要早起再給你做一頓午飯嗎?”江嘉言拍著桌子。
紀綱收拾碗筷,“你大可不必做,我又沒說我餓。”
“一天吃兩頓怎麼行!身體會餓壞的啊!”
紀綱在廚房洗著碗筷,“打仗時常常都吃不上飯,我也不是好好的。再說了...再說了...你也不必...對我這麼好......”
“你這人怎麼不知道好歹!”江嘉言有些氣惱,“對你好你還不要?”
“你對我太好,我怕無法報答,還不上你。”
江嘉言氣噎,“這個人真是奇怪!”她氣鼓鼓地轉身準備上樓。
“啊!”伴隨著東西滾落的聲,江嘉言摔倒在樓梯下。
因為生氣,她完全忘了自己剛才在樓梯上放的小珠子,一腳踩了上去,重重地摔下。
紀綱忙走過來,見她躺在地上,似乎不能動彈了。
“你怎麼了!”紀綱蹲下身,想要扶她起來。
“啊啊啊,別動,好像是磕著尾椎了。”江嘉言扶著腰,慢慢坐起身,“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
“這這如何是好?尾椎?尾椎在哪?”紀綱緊張地看著她,不知所措。
“我慢慢站起來,你扶我一下。”江嘉言的手搭在他肩上,支撐著慢慢起身,可剛起一下,她就痛得再次叫起來,“啊啊啊啊好疼好疼,我動不了了!”
“這怎麼辦!”
“去醫院去醫院!”
紀綱將她橫抱起來,“這樣行嗎?”
“行行行,去醫院去醫院。”江嘉言疼得厲害,頭靠在他肩上,“太疼了!!”
“醫...醫院怎麼去啊?”紀綱抱著她下了樓,絲毫不知該往哪裡走。
“打車打車。”江嘉言指著小區門口的方向,“你走慢點,顛得我好疼!”
到了醫院,紀綱還顫了一下,“是我醒來的地方!”
“行了行了,別觸景生情了,快快快,把我放到車上!”她指著擔架車。
紀綱走到擔架旁,看到了一旁輸液室正在放電視劇,“品如!”他指著電視喊。
“啊!!!!!”江嘉言被他扔在了車上,再次摔到了尾椎,疼得她眼淚都掉了出來,“還品如個屁啊!我都快死了!”
“抱歉抱歉!”紀綱推著她,“往哪兒去?”
幾個護士見狀忙走上來,問清症狀後將她推到骨科。
紀綱也跟在一旁。
“我好像要死了。”江嘉言抓著紀綱的手,“我不行了。”
“摔了一跤而已,不至如此。”
“我死以後,要把我最愛的書和我冰箱裡的面膜給我燒了,把我的相簿刪乾淨。”
護士把她扒著紀綱的手,“不至於。”
“還有,我一直想養狗,我死以後,要給我燒一隻紙做的狗狗。”她重新躺好,看著向後劃過的天花板,默默唸叨,“如果有來生,我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恆,沒有悲歡的姿勢......”
大夫看完片子後,看著一臉蒼白的江嘉言,“骨頭沒事,應該是跌打損傷,抹幾天藥就行了。”
“大夫,真的沒事嗎?您再看看,另外,我不會腦震盪吧?我感覺我摔下來的時候看到了一束光,好像我人生的走馬燈。”
大夫和顏悅色地說,“那我建議你看看眼科。”
出了醫院,紀綱扶著顫顫巍巍的江嘉言。
“好像是好些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啊啊啊!疼疼疼。”
回到家,江嘉言慢慢上了樓,自己趴到床上擦藥,可還沒伸手向後,牽扯著的肌肉就讓她疼的眼冒金星。
“紀綱!紀綱!”江嘉言喊著。
紀綱上樓來,“何事。”
江嘉言趴在枕頭上,雙眼無辜地看著他,“你能給我擦擦藥嗎?”
“這怎麼行!”紀綱立馬轉身背對著她,“你傷的地方怎麼...怎麼能讓我看...”
“我好疼,我自己擦也好疼,我..不信你看!”她將手慢慢伸著去摸尾椎,“啊啊啊啊!”
紀綱還是不理會她。
“那...那我自己來吧...”江嘉言撇著嘴,伸手去給自己抹藥,“啊....疼疼疼...”
紀綱被她殺雞般的慘叫折磨的實在沒辦法,重重地坐在她身旁,拿起藥,“行了。”
他依舊不回頭去看她,“你回頭看著,告訴我位置,我幫你擦就行了。”他的手向後挪著,“是這兒嗎?”
“再往後一點點,對對對,就是這兒,落吧。”
紀綱的手正好落在她的股溝處,碰到她的肌膚時,他臉色頓時變了,“你你你你....你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