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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懷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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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知道誅心,誅周之南的心。因阮蘿自己此時百般心痛,便也要讓周之南嘗上幾分。

她蹲在地上,仍是沒個主心骨地哭,周之南嘆氣,到桌前打了個電話,命人去查最新訊息。

他要比許碧芝查的快上許多。

收了線,把小姑娘再扶起來按在沙發上。估算著晚飯早就好了,他柔聲開口勸她吃飯。

“先吃飯可好?”

阮蘿搖頭。這讓周之南很是頭疼,只能開了門在樓上喚梅姨,叫她盛些飯菜送上來。

梅姨應聲。

小姑娘臉上掛著淚痕,小口咀嚼周之南喂的飯菜,現下有些許清醒。

慢悠悠地喂她吃了半碗,阮蘿搖頭。他也沒吃,把人抱到臥室床上,開口給她捋順情理。

“北平鼠疫,政府官員定會出面,我們遠在上海,手伸不了那麼遠。我已經派人打聽最新的訊息,不肖兩日,定比許碧芝快。若是疫情控制住了,我再命人多關照你弟弟。到時不管阮方友如何,我都把他接過來陪你。你看這般怎樣?”

阮蘿愣著點頭。

他哄著她喝了盞安神的茶,又輕輕拍打她入睡。雖才不到晚上八點鐘,耐不住阮蘿精神不濟,還是睡著了。

確定她睡得踏實,周之南起身,乍起的猛了,頭有些暈,強作鎮定出了房門。他拖到這時,尚沒用晚飯,再加上被阮蘿鬧的,現在腦袋裡不清淨,昏昏沉沉。

彷彿沒了那股力氣下樓,尋思到書房把阮蘿吃剩下的飯吃上幾口,緩緩神再下去。

可剛坐到書房沙發上,就覺得頭頂一陣漆黑,將將靠著,就倒了過去。

慶幸梅姨機敏,聽樓上沒了聲音,掂量著送上去的吃食差不多時候用完,便上了樓。可到書房門口看到的就是門大敞著,周之南靠在沙發,頭倒了下去。

他一向自制,就算醉酒梅姨都不曾見過他此時入睡,心裡有些擔憂。

輕輕喚了幾聲“先生”,周之南昏沉得很,梅姨想著剛剛樓上又吵了架,動靜鬧得大,保不準這是被氣著了。

權衡再三還是下樓給李自如打了電話,讓他快些來看看。且透露了剛剛先生和小姐怕是吵架了。

這邊陸漢聲恰去了李自如的住處,蹭了頓晚飯,飯後正在他不甚寬餘的公寓裡瞎溜達消食。他嫌李自如這裡地方小,李自如催他趕緊走。

見李自如接了電話,有些急的樣子,陸漢聲開口問。

“怎麼了?”

“之南暈了,梅姨打電話過來,說跟他家裡那個小姑娘吵架了。”

“嘖,他現在可真是虛,跟個小姑娘吵架還被氣暈了……”

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噤了聲。

周之南那天讓他去城南酒莊,他到現在還沒去,這吵架背不住是許碧芝縱著阮蘿生了事……

他趕緊提起大衣,“開我車,一起去。”

“好。”

路上李自如眉頭緊皺,陸漢聲餘光看到還打趣他,“你何必這般緊張,他身體一向好的很,暈一次也不是大事。”

李自如倒不是心疼這個,“我估摸著,他是那副藥吃久了。”

“嗨,你說他遭那個罪受作甚。上回跟我還說認定了,那要個孩子豈不正好?”

對上李自如皮笑肉不笑的臉,給他一記冷哼,“你個油浸了的豬腦子。他家小姑娘年紀太小,再者說了,素了那麼久,哪能這麼早要孩子……”

兩人都是嘴貧的,說兩句話便沒個正經,背後打趣周之南,再緊張刺激不過。

陸漢聲跟著笑,本應擔憂的時候,這倆兄弟倒是沒個嚴肅樣。此時街道上人流熙攘,正是夜上海開始的時刻,他車開得快,也不怕撞上人。

笑著笑著,李自如像是想起什麼,沉下來開口,“我家裡也是有小姑娘的,想想若是清如十八九歲的時候懷孩子,我定然也不準。”

陸漢聲愣神,乾笑了聲,再沒提這個話茬。

要慶幸天色已黑,李自如沒怎麼注意他的表情。

還兀自說著,“清如寫信說想我,想回來,我讓她專注學業,不急回上海。她這才走半年就想回來……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

到了周宅,周之南已經轉醒,正躺在沙發裡用力揉自己的眉頭。

李自如見他在動,聲音又是調笑,“我們之南這不好的很?梅姨你看你電話裡急的,周老闆可是上海常青樹,萬年不倒。”

梅姨憋著笑,退了出去,留他們三個相處。

周之南聲音疲憊,“你小點聲音,蘿兒在睡覺。”

“這才幾點她就睡,漢聲你去把人叫起來,她男人都暈了,可還睡得安生。”

陸漢聲舉手做投降狀,他可不敢去惹那個姑奶奶。當著李自如面,她還真敢說出來點什麼。

“誰暈了,我只是小憩片刻,梅姨大驚小怪。”

他這句話跟醉酒之人強調自己沒醉是同一般情況,誰都不信。

李自如坐到他旁邊,兀自扯了周之南胳膊,搭上脈。

“確實沒事,你這暈就是那藥的問題。我勸你別再長時間吃,只會暈的更頻。”

周之南喝了口茶,手有些不穩,茶盞子碰撞出些許聲音。

“我現下在外時時都讓人跟著,就算暈了也無礙。”

李自如看了看他,再對上陸漢聲無奈神色,兩人相對搖頭。

“之南,我真的沒有辦法。不放那味藥,藥效便不夠。只能勸你少吃。”

原本一開始都是李自如抓藥,送到周宅,時時控制著不讓他持續吃。沒多久,就被他奪了藥方子,變成周宅家僕去抓藥。

陸漢聲也道不穩妥,怕家裡僕人起了異心,生出禍端。

只周之南用人不疑,本就是關乎他自己安危的事,倒是屬他最放心。

笑著迴應李自如,那意思擺明了不會照做。

陸漢聲心疼,主動開腔,“哥,我讓吳小江明日起跟著你罷。”

吳小江是個機靈利落的,平日裡幫陸漢聲做了不少事。

“我們漢聲知道疼人了。那吳小江可是他心尖上的人,我之前要過一次都被駁了。”

“我心尖上可只有女人,吳小江那個小赤佬……”

周之南笑的開心,“我這一暈,還暈來了個得力下手,倒是暈的值當。”

三個人調笑了幾句,梅姨上來扣門,提醒飯菜熱好了。

周之南打算下樓去吃飯,李自如是吃過了,卻說要陪著周之南喝幾口。

陸漢聲連連叫道:“我晚上在他那吃飯,他都沒說同我喝,現下倒要陪你喝。我可淨是被嫌棄了。”

三個人一起長大,周之南和李自如同歲,陸漢聲小了一年。平日裡時而“哥”的叫著,卻也沒甚的用,自小便是被兩個陰險的欺負。

三人在餐廳裡喝了起來,周之南今日心裡也不甚暢快,正想喝上幾杯,恰巧現成的酒友來了。

說話間聲音便有些大,阮蘿迷迷糊糊醒來,出門聽是餐廳傳來的。可打樓上看不太清那邊,下了幾節樓梯,正看到周之南舉著杯白的笑意盈盈。

“周之南,你又喝酒。”

背後傳來那熟悉的聲音訓斥,周之南手抖了抖,倒的十分滿的酒溢位了些許,灑在桌上。

雖是細微,還是被李自如、陸漢聲捕捉到。對視搖了搖頭,幹了手裡的滿杯。

這三人的酒,怕是喝不下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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