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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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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袁易進了病房,蘇卿言才收拾東西離開。

蘇卿言害怕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蘇卿言總覺得,老人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可以洞悉一切。袁易是外人眼裡慈祥和藹的藝術家,可在她蘇卿言眼中,卻是個表裡不一的老妖怪。

一個活了106年的老妖怪。

蘇卿言從袁易身邊走過的時候,袁易閉上眼嗅了嗅蘇卿言周遭流動的空氣,微微皺眉。

袁易坐在輪椅上,眉頭很快舒展開來,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袁慕:“這姑娘不錯,怎麼沒有碰過?怕大伯吃了她不成?”

袁慕半坐在病床上,笑了笑:“大伯做事,阿慕從來不敢違背。”

袁易笑了笑,臉上的褶皺重疊在一起,顯得莫名的詭異:“等會帶我去見那個林姑娘。”袁易頓了頓,又說:“我知道,那位林姑娘就是四年前的那個女孩。我現在不反對你們在一起,反而,要撮合你們。”

袁慕變得緊張,半晌才恭敬的說了聲:“是。”袁慕不知道,自己的這位過百歲的大伯,到底想做什麼。

林小青在會客室會見了袁易老人,和推著輪椅的袁慕。

林小青不敢抬眼看袁慕,親暱的坐在老人身邊兒,當自己爺爺對待。袁易老人對林小青很感興趣,林小青猜測,大抵是因為自己昨天晚上的彪悍表現。

林小青面對這樣一個藝術家,毫不遮掩的表達了自己對他的尊崇之心。

其實林小青最感興趣的,是那副名畫“夫人”背後的故事。

袁易和藹握住林小青的手,問她:“想聽夫人的故事麼?”

林小青巴巴的望著老人,十分誠懇的點頭:“想。”

袁易老人點了點頭,隨即對著身後的袁慕說:“阿慕,你先出去。”

袁慕乖乖的退出了會客室,端正的坐在走廊裡等著裡邊的兩人。

袁易坐直了身體,隨即對著林小青說:“你很像夫人,尤其是骨子那股勁兒。”

林小青知道,老人口中的夫人,就是他畫中的女人。那個總是以紅色旗袍出現在畫中的漂亮女人。

上了年紀的人,總是喜歡沒頭沒腦的碎碎念。袁易也不怕林小青聽不懂,抬眼看著窗外,開始回憶他記憶中的女人。

那年戰火紛擾,軍閥混戰,在西南地界,湧起了幾撥較為強勁的勢力。為首的,便是祺軍和袁軍。

袁軍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祺軍少帥高承國掉進了圈套。隨後突然出現的夫人,卻像雪中炭一般,救了高承國。

後來夫人的出現,也就陰差陽錯成了兩軍最關鍵的人物。兩大軍閥,不僅僅開始爭地盤,還爭女人。

林小青聽到這兒,忍不住打斷:“怎麼?開始上演君為紅顏亂?兩個大軍閥,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好狗血,好幸福……”

袁易老人的聲音有些嘶啞:“若真是這樣也還好,袁大帥對夫人一片痴心,可夫人卻嫁給了祺軍少帥高承國。這倒也罷,可高承國對夫人卻不曾有什麼感情。夫人不是個尋常女人,但為了和高承國在一起,忍受那個男人在和她大婚的第二天娶了二房。後來夫人的日子自然不好過,直到生下了一個女兒。

可好景不長,女兒被二房推下水淹死了。夫人再也不能忍氣吞聲,坐在長廊上擦著自己封塵了幾年的槍,可最後……不僅沒有給女兒報仇,反被自己丈夫打了一槍。想夫人未嫁給高承國前,也是個人物,劫富濟貧,幫助了好些無家可歸的人,可嫁了那個男人之後,就成了傻子。”

林小青就喜歡聽這種爛俗揪心的愛情故事,直接了當的說:“夫人還是個女俠,點贊,那後來呢?”

袁易老人笑了笑:“後來夫人因為高承國那一槍,病發身亡,也了卻了她那為愛坎坷的一生。”

林小青撐著下巴看著慈祥和藹的老人,問道:“您是不是和夫人有什麼關係?”

袁易點頭:“恩,那幾年,是中國最亂的幾年。各地的軍閥開始爭地盤,戰火四起,民不聊生。我九歲那年在街頭餓的半死,是夫人救了我。後來聽說夫人嫁入高少帥府中,我也就進去找了個雜活做,那個時候經常躲在暗處看夫人。我那時候12歲,也不能為夫人做些什麼,就把夫人最痛苦,和最快樂的那一面用筆繪畫下來。再後來夫人病亡時,我14歲,那個時候高少帥兵敗,高府被袁大帥接手。

袁大帥說,夫人臨死前,將我拜託給了他,袁大帥膝下無子,便收了我為義子,想想那時候袁大帥也才三十出頭,有我這麼大的兒子,也好笑的很。再後來,袁大帥娶了一個六姨太,生下了兩個兒子。中日戰爭後,改革開放,袁家為此遭受了很大的打擊,袁家兩個兒子好容易穩下了家業,撐到了今天。”

林小青知道,袁易老人輕描淡寫的袁家背景,自然不簡單。不然當初她的爺爺,也不會那麼反對她和袁慕在一起。

袁家的家族背景勢力龐大,這些年逐漸收了黑道生意,開始漂白整個家族。

袁易老人指了指門外:“剛才陪著我的那個孩子,就是袁家二子最小的兒子。說來不怕你笑,阿慕的父親58歲才生下他,他也算是老來子。”

林小青比較驚愕的是,袁慕的爺爺竟然是當年的大軍閥。從最先的大軍閥,發展到後來的國際黑勢力,想來袁家能有今天,背後付出了不少的辛酸。

林小青眨巴著眼睛,天真的問眼前“和藹”的老人:“您為什麼會和我說這些?”

袁慕老人輕抿著嘴笑了笑:“嫁給我家阿慕,他是個好孩子。”

林小青突然就打了個寒顫,搞了半天是來提親的?

林小青站起身子,果斷的說:“我結婚了。”

老人卻笑得和藹,輕描淡寫:“沒關係,可以離婚。”

林小青崇敬眼前的藝術家,但不代表她可以容忍眼前這個老人的無理要求。林小青這才覺得,眼前的老人不像是表面兒上的這樣和藹。

老人從自己的兜裡掏出手機,自己倒騰了一番,手機螢幕上跳出一段影片。

林小青嚇了一跳,那影片……可不就是她昨晚和袁慕親熱的片段?影片擷取的剛剛好,在最關鍵的時候,卡住了。

林小青氣的直髮抖,半晌說不出話,啞著聲音問他:“你想怎麼樣?”

老人說:“我這老頭子活了106年,有些事兒看的明白。其實我挺後悔四年前將阿慕帶回來,拆散你們。四年前是我拆散了你們,現在我來彌補這個錯誤,孩子,阿慕才是真正愛你的人,他為你做了太多。”

林小青狠狠瞪了他一眼:“死老頭,怎麼不早點兒死!”

林小青以為眼前的老人親切和藹,卻不想是根棉裡針。

袁易閉了閉眼:“我一直在等你出現,等了92年。”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說一下袁家。袁易是袁大帥當年收養的義子,比袁大帥兩個親生兒子大將近二十多歲,袁易是個能幹人,撐起了整個袁家,所以袁家都很尊重他。袁慕是袁大帥二子最小的兒子,是個老來子,所以袁慕比較年輕哈~~~~~關係挺糾結,大家看看就好。。。

之所以寫民國的那些事,嗯……劇情需要把。

第26章 威脅和糾結

袁易閉了閉眼:“我一直在等你出現,等了92年。”

林小青表示五臟六腑,七筋八脈都開始混亂。她摸了摸額頭,恨不得給眼前的老不死一拳揮上去:“什麼等了92年!”

袁易也不管她聽不聽的懂,說:“你1921年離世,如今2013年,你說,我是不是等了你92年?”

林小青只覺背脊發涼,覺得眼前的老人是老年痴呆,或是妄想症。她指著袁易的鼻子罵道:“老不死你見鬼了吧!本姑娘今年二十五,大好芳華謝謝”

林小青氣沖沖的衝出會客室,差點兒撞在袁慕的懷裡。

袁慕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把想問的話給吞了回去。

袁慕理了理領帶,紳士的走進會客室,輕手輕腳關上了門。他走到袁易身邊,突然就黑了臉,緊握著拳頭問他:“你剛才,和她說了什麼?”

袁易的聲音平淡:“怎麼?為了心愛的女人,想和我翻臉?你這孩子什麼的都好,就是太過於性情。你應該學學你的幾個哥哥,冷血、無情,這樣,才能在袁家站穩腳跟。”

袁慕俯下身子,揪住袁易的衣領:“我敬重你是我大伯,所以平日給你三分顏色。我聽你的,不代表怕你,如果你敢動小青一根頭髮,別怪我翻臉不認親。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

袁易笑了一聲:“恩,很好。懂得反抗。一個月,我就會有辦法讓她嫁給你。”

袁慕的手微微鬆動,以為自己聽錯了。

袁易臉上的褶皺似乎堆在了一起,莫名的陰森。他重複說:“我會有辦法,讓她成為你的妻子。”

袁慕看著自己的大伯,思緒有些複雜。四年前,袁易千方百計拆散他和林小青,甚至為了瞞過林小青的爺爺,不惜借屍詐死。四年後,袁易卻說要撮合他和林小青,這兩者的差距,實在大的讓他無法接受。

袁慕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可別忘了,小青的爺爺……”

袁易笑的清談:“他算個什麼東西?莫說是要她孫女給我袁家當媳婦,就是讓他給我提鞋,我還要考慮考慮。老東西要退休了,勢力逐漸衰退,怕他做什麼?”

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百歲老人,思維卻異常清楚。

林小青是以公司的名義接見了袁易,回來按照習慣,是要填一個客戶記錄表。

林小青坐在公司的茶餐廳,手下壓著張客戶記錄表格,不知不覺將表格揉成了團。

林小青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自己怎麼就能這麼犯賤?讓對方抓住了把柄。

林小青心裡將袁慕罵了百遍,竟然利用她……拍下了這樣的影片。林小青心裡的疙瘩沒解開,心裡實在憋的難受。她總覺得與其讓他們拆穿,不如自己坦白來的痛快!可當她走到高宴辦公室時,便退了步子。

林小青敲門的手僵的半空,隨後從高宴辦公室走出一個二十出頭的白衣女人。女人對著林小青禮貌性的笑了笑,手裡抱著一堆檔案從她身邊擦過。

林小青推門走進去,高宴正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林小青以為高宴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坐在了他的身邊。哪知剛一坐下,高宴就猛然睜開眼睛,伸出手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寵溺的看著她。

高宴歡喜這樣的媳婦兒,對於林小青,他覺得怎麼都看不夠。

高宴將林小青朝懷裡摟了摟,對她說:“兩個老爺子來電話了,讓我們明天回大院。”

林小青疑惑:“怎麼?又不是逢年過節,回去做什麼?”

高宴:“我們都結婚快兩個星期了,兩個老頭子自然要關心一下。估計是問我們什麼時候辦酒席。你說兩個老頭子見到我們,會是什麼反應?”

林小青說:“我家老頭子肯定會把我好生教育。而你家那位,指不定會把你打半殘。結婚這麼大的事兒,咱兩說結就結,也沒提前給他們打聲招呼。”

在這樣的氣氛下,林小青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和高宴開口。

回軍區大院也好,至少能躲幾天,她可以好好找機會和高宴坦白。

袁慕坐在書房裡,如往常一樣翻開書取出林小青的照片端看。

這些年無論自己多累、情緒有多複雜、受多重的傷,但他只要看見照片上青澀陽光的林小青,他就會幸福的笑出聲。

可現在,林小青會恨死他了吧?畢竟,她最討厭的就是威脅。

袁慕赤裸著上身,在昏暗寬敞的拳房裡和沙包對擊。悶熱的空氣和劇烈的運動使他大汗淋漓,汗水順著他的肌肉一路下滑。袁慕的心思亂成了一團亂麻,心思越快,手上的拳法也隨之亂套。

他的眸子血紅,似乎沙包無法給他更快意的衝擊,他猛的轉過身,一拳頭狠勁兒的落在了堅硬的水泥牆上。

這一拳,從蘇卿言的耳邊擦過,嚇得她雙腿直打哆嗦。

袁慕的拳並沒有收,拳頭頂在牆上,身體緊貼著蘇卿言。他語氣並不愉快:“你進來做什麼!”

蘇卿言的牙齒在打顫,似乎對眼前這個陌生兇狠的袁慕很陌生。

“我……我……”

蘇卿言急的幾乎要哭出來,一把摟住了袁慕的腰,緊緊貼在了他的胸膛上:“求你別這樣,你越是這樣,我越心疼。”

袁慕覺得可笑,心疼?這些年他努力蛻變,有誰心疼過他?

袁慕將蘇卿言摁在牆上,低頭吻了上去。這個吻不夾雜什麼感情,有點兒報復的傾向。

蘇卿言先是一愣,繼而摟住了袁慕的脖子,柔軟的綿舌探入他的唇齒,開始激烈索取。

可袁慕卻嗖然將她推開:“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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