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青朝前跨了一部,抬頭看著體型壯碩的吳飛:“不用,對付你,還不至於我男人出手,我手腳輕,不會傷了你。”
高宴一把拽住林小青的手腕,林小青堅定的看了一眼高宴,只一個眼神交流,高宴便放棄了勸她,說了一句:“別硬來,身子要緊。”
林小青活動了一下筋骨,對著高宴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我有分寸。”
眾人朝後退開,給吳飛和林小青留下搏鬥的空間。
士兵們開始吹口哨,喊口號,給自己的團長拉歌助威。
吳飛還沒進入狀態,林小青就一腳朝他踢了過來。吳飛下意識用腿擋開,將腿大力往下一壓,想壓住林小青的腿,然林小青卻及時閃開。吳飛單腿撲空,壓在了滿是小石子的泥土地上。
林小青趁著吳飛下蹲的高度,一腳踩在吳飛肩骨上,在空中一個側身翻,左腳用力將他的後頸一勾,將吳飛整個人拉倒再地。
速度又快又狠,一點兒也米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林小青借力使力,回過身子,堅硬的膝蓋狠狠壓在了吳飛的頸椎骨上。
吳飛吃痛,這才知道自己是小看了這個丫頭。
吳飛不甘示弱,雙手撐地,用力翻身,將林小青甩下背脊,反將林小青困在身下。林小青也不示弱,單身扣住吳飛的麻筋,使勁兒一捏,吳飛手臂一麻,條件反射似得收回了手。
林小青深知和吳飛這樣的壯漢拼力氣沒有勝算,抬腿一腳踢在他身上幾道不大不小的穴位上,吳飛頓時覺得痛感麻痺了全身,借地翻了幾個身。林小青藉著這個時機,絲毫不留情面的一拳打在吳飛的頭頂。這一拳,林小青可是找準了穴位,論是對方身體再壯,只要被敲擊到腦袋上的這個穴位,足夠他暈眩一陣了。
林小青的手指最終扣在了吳飛的咽喉,若是真敵人,這一用力,這位吳團長的咽喉,怕一早就被捏斷了。
吳飛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林小青卻安然的拍拍手,回到了高宴身邊兒。
張琳看見吳飛的模樣,愣了半晌。
從搏鬥開始到結束,十分鐘都沒有到。
士兵們頓覺方才的那場快節奏的搏鬥,是場幻覺。
張琳和幾名士兵趕緊過去扶起吳飛,張琳立馬吩咐士兵們扶吳飛去醫務室。
林小青卻笑說:“別這麼大驚小怪,一分鐘不到,就會好的。”
果然,吳飛搖了搖暈眩的腦袋,思緒清醒過來。
吳飛重新打量了一番林小青,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氣:“我吳飛竟然輸給一個女娃!甘拜下風 !你這女娃確實也不是繡花枕頭,是我輕敵了!”
吳飛雖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但好歹也算個爺們兒。
拿得起,放的下。
高宴冷然看了一眼吳飛,卻似有似無的戳著張琳:“我高宴的媳婦兒,可是相貌雙全。不像某些人,表裡不一。”
張琳有些詫異的問高宴:“你們結婚了?”
“怎麼?我們結婚?還用得著和你這個不相干的人打招呼不成?不好意思,我和高宴結婚,讓你失望了。”林小青覺得今天心裡太舒坦,好些年沒有這麼舒坦過了。
她從前總活在袁笙的陰影裡,活的那叫個窩囊。可如今她才恍然明白,人生苦短,和必要這麼折騰自己的精神世界?
高宴抬起林小青的手,緊著眉頭看了看,問她:“沒受傷吧?”
林小青搖頭:“沒有,這一架倒是打的很舒坦,好久沒這麼放縱過了。”
高宴伸出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頭髮:“以後如果是在憋的厲害想動手,我可以給你當活靶子。”高宴低頭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兒走。”
說罷,摟著林小青的腰,意氣風發的走開了。
李堯將車開到了訓練場前,高宴將林小青剛扶上車,吳飛便一晃一晃的追了過來。
吳飛:“高宴!你這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麼走了!也不給我一個請你吃飯的機會!”
高宴坐進了車子,臉上沒什麼表情:“對著你吃飯,我心裡可不舒坦。老李,開車。”
吳飛揉了揉被林小青打的烏青的臉蛋,看著高宴的車駛出了部隊,也沒阻攔。
他知道高宴心裡咽不下那口氣,他和張琳結婚,不僅僅損了他高宴一個人的面子,還損了高副司令的一家的顏面。
畢竟當時張琳和高宴,已經是公開的物件關係,最後卻被他意外插足。
吳飛不是個會陰謀算計、橫刀奪愛的人。
那天晚上在朋友的婚宴上喝多了酒,第二天早上一醒來,就摸著了身邊的光不溜秋的張琳。他吳飛是個負責的漢子,即使知道碰了張琳這事兒會很麻煩,但他依舊願意承擔責任。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張琳竟然主動提出和他結婚。
吳飛叉腰看著高宴的車子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自己不免又是一分感嘆。
張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立在吳飛身邊,語氣清淡:“怎麼?你後悔和我結婚了?”
吳飛揉了揉自己的臉上淤青的傷口:“其實這麼多年吧,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今天你的情緒起伏較大,倒是讓我震驚。一向穩重的你?竟然也會變得這麼不可理喻?竟然和一個小丫頭擺譜。”
張琳冷眼看著吳飛:“怎麼?誰規定我不能和小丫頭擺譜?再者,你這個威風八面的吳團長,不也栽在了那個小丫頭手上?”
老人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男人遇見自己心愛的姑娘,更是無法理清自己的理兒。
吳飛就是一糙漢子,真要和張琳講理,他還真說不過她。
高宴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
張琳沒有想到,再一次和高宴見面,會是這樣意外的匆忙。
那個讓她曾經不顧一切的擋下子彈的男人,那個說要照顧她一輩子的男人,如今就這樣……匆忙離去,甚至連句體體己的話,都沒有跟她說。
吳飛看自己媳婦兒在望著大門的方向黯然傷神,厚臉皮的搗騰了一下張琳的胳膊:“別想了媳婦兒,人家恩愛人家的,咱們恩愛咱們的,怎麼樣?”
張琳偏過頭看著吳飛,只覺得眼前的人,特別的傻。
已經回到了j市,林小青也順便回了母親家。
林母和林父離婚多年,母親如今是上市公司的老闆,活的倒也意氣風發。
林小青沒有事先打電話告訴母親,而是突然站在公司樓下,給了林母一個驚喜。
林母當真是受寵若驚,手捧著林小青的臉,摸了又摸,揉了又揉。
林母看見了一直立在林小青身後的高宴,笑著對高宴招手:“喲,你們兩個孩子約好了一起回來看我啊?還沒吃中午飯吧?公司附近有家川菜館,味道還不錯,走,一起吃個飯。”
吃飯期間,高宴給林母交代了自己和林小青閃婚的事。
林媽媽放下筷子,將二人來回看了兩遍,才問:“你們的爺爺,知道麼?”
高宴和林小青同時搖頭:“不知道。”
林媽媽倒是和藹:“這事兒先別讓你們的爺爺知道,指不定兩個老爺子會為了這事兒打一架。”林媽媽偏頭問林小青:“在a市過得好不好?需要錢儘管開口。人家家的孩子從來都是主動找父母要錢花,你倒好,在a市過得那麼困難,也不給我打電話?”
林小青撇嘴一笑:“這回更不用花你的錢了!”林小青拍了拍高宴的肩膀:“這不,咱高總有的是錢,隨身錢包!”
林媽媽被她的話逗笑了:“你這孩子,總是這麼不正經。”
高宴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他開啟一看,是秦弈的電話。
秦弈做事兒一向獨立,如今給他打電話,一定出了什麼事兒。
高宴接通了電話,秦弈在電話裡告訴他:“高總,袁易老人畫展的案子,我們沒辦法再繼續了。”
高宴:“什麼情況?”
秦弈:“拍攝宣傳影片還差一個模特,本來已經和阿雅的經紀人談好,可到了拍攝時間,那邊又說不拍了,現在我們已經來不及再找其它明星了。”
高宴嗯了一聲:“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
剛掛完電話,高宴就收到了阿雅的資訊。
“高宴,晚上九點我在西門餐廳等你。”
林小青和林媽媽聊得正歡,林媽媽的電話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林媽習慣性的走出去接了電話,林小青喝了口水,一偏頭,看見了高宴手機上的資訊,阿雅的名字尤其扎眼。
林小青沒好氣兒的哼了一聲:“怎麼?還和阿雅有聯絡?你真想娶她當二姨太啊?”
高宴看了林小青一眼,笑了笑:“沒有,這個女人推了秦弈的廣告影片的拍攝,耽誤了我們的工作程序。她現在發簡訊,怕是想和我談判吧?”
高宴給林小青挑了一筷子菜,輕聲說:“媳婦兒,你不是說,對袁易老人很感興趣?畫展的開場影片,你來拍,怎麼樣?”
林小青差點兒沒嗆著:“我!?我既不是明星也不是模特兒!憑什麼?”
高宴摸了摸她的頭:“憑你是我的媳婦兒,能幹又漂亮。”
第20章 夫人(1)
林小青以為自己聽錯了,眨巴著大眼睛問高宴:“讓我去給你拍宣傳片?你不是做夢吧?我這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
高宴伸出手揉了揉林小青的頭髮:“別這麼說,我媳婦兒是最漂亮的。”
林小青低頭吞了一塊糯米糰,差點兒沒噎著。
林媽媽接完電話進來,看見兩個孩子親暱的舉動,眉頭隨即展開,露出久違的微笑。林媽媽看見自家孩子有個好的歸宿,比什麼都幸福。
吃完中午飯,林媽媽接到一個大客戶的電話,還沒來得及和女兒說幾句體己的話,便匆匆離開了。
林小青悶頭刨了幾口飯,心裡忒不爽。
過去的十來年,她的父母幾年都不曾回家看她一眼。她每天都面對著撲克臉的爺爺,爺爺對她固然好,但也相等的苛刻,將她當男孩子來養活。
告別了林媽媽,高宴便帶著林小青坐上了回a市的飛機。
林小青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連綿的雲海,愣愣出神。
到了a市,林小青才懶散的掏出手機。
手機一開機,便一股湧來十多個來電提醒。
這十來個來電提醒裡,有一半是蘇卿言的電話,剩下的則是秦弈和曲醉醉的來電。
蘇卿言發來簡訊,約好晚上一起吃飯。
林小青有些累,回到家只想好好休息,便回覆蘇卿言說改天再聚。
蘇卿言很快發來回信,是彩信。
林小青接收之後,頓覺一股涼意從心尖透至十指,手機從她的手掌滑落,幸而高宴手快,將她的手機接住。
高宴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是林小青的照片。
照片上的林小青海青澀的緊,穿著身運動服,小臉粉嘟嘟,肉乎乎的,直想讓人捏一捏。照片上的她笑的陽光燦爛,果然是青春年華。
高宴笑說:“這是幾年前的你?四五年了吧?瞧你現在瘦的。”
林小青一把奪過手機,將手機鎖屏,揣進了自己兜裡。
高宴無奈的笑了笑,這丫頭最近的情緒真是變化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