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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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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是很簡單的黑米粥、雞蛋餅,一小碟鹹菜。

她坐下來吃飯,習慣性的開啟手機,要給他念財經新聞;剛準備念,又閉了嘴,他眼睛已經好了,不再是瞎子。思及至此,她又合上了手機,安心吃飯。

黑米粥沒有放糖,味道很淡,她咦了聲:“這粥不是在外面兒買的嗎?”

“買了點黑米,合著廚房一些乾貨熬的。”唐思淼給她挑了一塊兒切成小塊的雞蛋餅,聲音溫柔低沉:“初秋換季,你頭髮掉得很厲害,吃點黑米粥調理一□體。”

她埋頭哦了一聲,黑米粥氤氳的熱氣蒸騰著她的雙眼,溼潤的緊,隨後又覺得鼻尖發酸。她刻意端起碗,用碗擋住自己的臉,不讓對方看見自己失禮的摸樣。

其實她沒這麼傷感的,都怪昨晚那個夢,她的心口到現在都還疼著。

吃過飯已經是九點,外邊太陽很大;唐思淼戴上墨鏡、拿上導盲杖出門送她,路過小區的葡萄架,秦可可對著葡萄架下的大爺大嬸打招呼。

那些大爺大嬸和他們也算是熟人了,調侃道:“小兩口出門度蜜月啊?”

秦可可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張大爺你哪兒的話,我和小唐沒有的事兒,他只是我的租客。”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索性就如實道來。

倒是唐思淼杵在一旁,古井不波,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抬腕看了眼時間,提醒她:“火車快到了。”

這麼一提,秦可可趕緊拎著箱子往外走,也不和這些老頭老太較真了。到了小區門口,她打了車,揮手和唐思淼作別。進了火車站,她覺得心裡空落落地,像少了什麼。

拖著行李被人潮簇擁著上了火車,找到位置坐下,吁了口氣,準備發簡訊給家裡人報個平安,手伸進包裡一摸——

妹的,手機呢!

再摸——

妹的,錢包呢!

什麼四十五度憂鬱和悲傷,一瞬間全被丟東西的悲慘心情替代。錢包裡有她的身份證,手機身份證一起丟,無疑是最為慘痛的。

秦可可灰溜溜回到陵縣老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她家在陵縣的古鎮街,拖著行李懶散走在古鎮商業街上,身旁遊客川流不息;商業街的商戶基本都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有客棧老闆一眼認出了她:“這不是老秦家的可可嘛。”

她衝著對方頷首微笑:“林叔叔好。”

繞過商業街,走了三四條衚衕,總算到了家門口。她拖著行李從火車站走到家,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多少年沒這麼折騰過了,真是累死她了。

家門是最古老的紅漆大門,獅頭環扣,很據威嚴感。推開厚重的大門,發出吱呀一聲響;燈籠掛在兩旁的抄手遊廊裡,照得院子裡一陣亮堂。

她家是四代同堂,同住在這個大宅子裡。年老的外公當家,她的兩個舅舅、兩個表哥表嫂、三個侄兒,連著自己母親都住在這老宅子裡。

拖著行李風塵僕僕立在堂屋門口,家人正圍著方桌吃飯,一見是她回來了,老媽趕緊離了座位,忙趕過來給她拿行李。

年老的外公也放下碗筷,笑顏逐開,對她招手:“可可回來了,來,過來讓外公瞧瞧。”

她這一回來,家裡人開心得緊,兩個表哥讓座給她,表嫂們趕緊去廚房拿了碗筷給她添上,三個侄兒乖巧地喊她“表姨”。秦可可捧著一碗熱乎乎的湯,身上的疲軟散了一半,拿了只鴨腿狼吞虎嚥吃了起來。

瞧著她那副吃相,家裡人笑得前仰後翻。

飯後,她去洗了個熱水澡,疲勞感這才散了一半;俗話說入鄉隨俗,在古鎮上大多商戶都穿著漢服,自己也讓老媽拿了件道袍來,隨意盤了個頭發,穿著寬敞的道袍,攙扶著外公出門散步消食。

年老的外公笑話她:“你這丫頭,瞧瞧人家姑娘穿花襦裙多好看,偏你穿一件灰不溜秋的道袍,哪裡有男人喜歡嘛。明天你小姨帶你去相親,你可要打扮漂亮點。”

爺孫兩在古鎮商業街逛著,因是旅遊淡季,古鎮上的人很是寡淡,街上的燈光卻一如既往的輝煌。她攙扶著外公去白家大院和友人喝茶,自己則坐在門檻上,望著古街輝煌的燈火發呆。

斜前方的犀角客棧進去一個身材頎長的人,很熟悉的背影,秦可可心頭一緊,糖水?

秦可可趕忙起身拍拍灰塵,跑去客棧瞧了眼。客棧老闆是個年輕人,她不認識,只是很客氣的過去問:“小哥,剛才是不是有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上樓了?他住幾樓幾號房啊?”

年輕老闆將秦可可打量了一番,見她穿著道袍,就知她是本地人;也不含糊,直截了當說道:“你看錯了吧?剛剛上去的明明是個外國人。”

秦可可一愣,是嗎?

果然是她太想念糖水,竟把外國人的背影當成了他。

她向來不記電話,手機一丟,她連自己的號碼都不記得了。聯絡不上唐思淼,好心塞。

待她離開,一個老人從櫃檯後的屏風走出,給老闆塞了幾百,道謝:“十分感謝。”

年輕老闆頗具玩味兒的打量了一眼跟前的老人,也不多問,客人給錢他辦事。

秦阿伯轉身上了樓,敲門進入二樓五號房。

古色古香的臥房裡,燃著上好的龍誕香,淡而雅緻的香縈繞在鼻尖,使人神清氣爽;窗格前立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穿著白色襯衣,繫著靛藍色領帶,□是裁剪細膩的黑色西褲,腳上穿著一雙棕色皮鞋。

男人手中握著一隻冰裂紋茶杯,手腕骨節分明,五指纖長白皙。窗格上擺著幾盆漲勢繁盛的蘭花,秦可可的身形夾雜在翠綠的蘭葉間隙中,街上燈光一照,迷離夢幻地如泡沫一般。

秦阿伯看不懂自家少爺,竟然遇見了,何不下去打個招呼?畢竟都住一起這麼久了,這會兒還搞什麼距離美?他輕咳一聲:“少爺,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去和她打個招呼”

唐思淼早秦可可四個小時到達陵縣,遇到秦可可實屬意外,原來她的老家在陵縣麼?

他為這樣的緣分感到嘆息,眸中溫柔收斂,側目問秦阿伯:“我們談的那個專案,主人家姓什麼?”

“姓秦。”頓了一會兒,秦阿伯又道:“秦老在當地極為有地位,他們家的宅子佔地七千平,祖上是世家大族;之後戰亂、□□對陵縣影響不大,政府又發聲保護當地文化,截至如今,秦宅已經是陵縣古鎮最大、且最據商業潛質的私家宅院了。政府曾經想收了他們的宅院,拿來做文化博物館,但是秦老不依,也無辦法。”

“秦老,就是剛才秦小姐攙扶的那位老人。”隔了一會,秦阿伯提醒道。

唐思淼尾眼一翹,狹長的鳳眼微微一眯,茗了口飄香的清茶,神色並不輕鬆,帶著幾分不具感□□彩的思索。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昨天晚上搬家,後來11點過電腦系統更新,文件卡死,更新完後寫的三千多字沒了。這是早上五點爬起來重新寫的,原諒我昨天沒更新,今天晚上11點左右照常更新,麼麼噠,給大家帶來不便,來打我吧。qaq

另外,昨天留的qq號碼錯誤,應該是821948091.。中獎的妹子儘快來私信我啊,麼麼噠。

☆、第26章 不吃肉不能玩耍

古鎮街道上璀璨的燈火蔓延至盡頭,透過窗格往下瞧,秦可可坐在私人客棧的門檻上,一身隨意的道袍,頭髮慵懶盤著;燈火似給她渡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顯得她整個人都十分恬靜。瞧著她抱著膝蓋縮成一團,望著頭頂的燈籠不知在想什麼。

極少見她這樣,唐思淼捏著茶杯若有所思,隔了好半晌,才回頭問秦阿伯:“秦宅裡住了什麼人?可……她和那位老人,是什麼關係?”本想叫她可樂球,轉念又給收住了。

早知道少爺會問,故此秦阿伯將事前工作做的很足;將秦宅上下四代,底細都摸得一清二楚。

秦中,秦宅的當家人,在當地頗負盛名,家底殷實,其墨寶更是被諸多書法愛好者收藏;早幾十年,秦中在政界還有些名氣;歲月更替,如今不過是個耄耋之年的糟老頭罷了。

秦濯、秦釗兩兄弟在古鎮經商,靠賣特產牛肉、老醋謀生,生意倒也不錯,收入殷實可觀。

秦珺是秦家最小的女兒,丈夫早年病逝,一手將獨女拉扯大;秦珺倒也算是個能幹女人,早些年在夏川經商,賺了些錢,給女兒置了一套房;女兒大學畢業後,她便回了陵縣老家,照顧老父;總體來說,秦家子女都比較出色。

說起來,秦家人不缺物質;若想用金錢去買下這座宅院,難度係數較大。

“秦珺的獨女,便是秦小姐。”不等唐思淼確認,秦阿伯搶先說道。

在秦阿伯眼中,許是件好事兒;可在唐思淼看來,這是件極為糟糕的事兒,就秦可可那脾氣,知道他打她家老宅的主意,還不得鬧著要颳了他?

腦補秦可可張牙舞爪的摸樣,他竟不合時宜地笑了;秦阿伯看見他這個笑,心裡輕鬆了不少,彷彿從前冷冽如冰的小少爺被溫開水泡過,鑄就在他面前的一層冰全部融化。

對嘛,年輕人就該這樣輕鬆的笑,成天把自己搞得跟小老頭似得,多難受?秦阿伯很欣慰,這個專案能否談成不重要,於他來說,少爺開心才是至關重要的。

唐思淼收了笑,將茶杯放回茶几上,聲音柔和了許多:“阿伯,你先去歇著,我再看看資料。”

秦阿伯頷首嗯了一聲,緩慢地退除了他的臥室。他拿過秦家人的資料,卻唯獨翻了秦可可那一頁;

食指扣在資料上,他認真地像是在審視一份簡歷。知道秦家上下的詳細,他才好歹有了些底;對付商人他行;對付一個不是商人的倔強老頭,那就另當別論了,親宅這樁“生意”他頭一次接觸,把握不大。

家裡老爺子很喜歡這宅子,他也做過考察,這宅子很有商業價值;面對這樣大的一塊兒肥肉,商人本性,他沒必要放過。秦可可的出現無疑是個意外,這種機緣,似乎在時刻提醒他,應該做些什麼。

收了資料,他從行李箱中取出一本泛黃紙質書,老舊書封上沒有多餘的影象,只是端正寫著幾個黑色的大字——《三國志》。翻開扉頁,皆是秦可可的字跡。

想著要來出差,他在秦可可書架上挑了好半晌,才選了這本。他對那些不堪入目的*,可沒什麼興趣。

老實說,秦可可的字實在難看,每一字收尾時都頗為隨意,也體現了字跡主人的散漫的性子。

臥室裡佈置雅緻,手機裡放的是緩慢如流水的古箏調子;書案上的陶瓷盤中,焚著客棧老闆特意提供的龍誕香,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倒讓他近幾天緊繃的神經有了些許放鬆,可樂球那副天然無公害的臉便闖進了他的腦中,揮之不散。

他心煩意亂地合上書,索性起身去洗漱了。

不同於唐思淼的心猿意馬,秦可可疲累了一天,躺在自己久違的小床上,很快便恬靜的睡了。

漫漫長夜,偏半夜下了場綿綿小雨,雨落屋簷的滴答聲使得秦可可的睡眠不甚理想;凌晨那會兒她做了一個夢,同前夜做的那個虐心的夢一模一樣;

夢裡她蹲在葡萄架下鬥蛐蛐,突然過來一個女人,一腳將她寶貝蛐蛐踩死了;她在夢裡很憋屈,很生氣,想和對方爭辯,可嗓子如啞了似得,怎麼也說不出話。

她憤怒不已,伸手去推那女人,這時唐思淼憑空而來,伸手接住了那女人。夢中的糖水和那個不講理的女人眉來眼去,秦可可心裡憋屈,想和他說話,可無論她怎麼張嘴,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之後,她也只能看著糖水拉著那女人離去;當時她腦中迴盪著一句話:死糖水你給我滾回來!

可就是發不出聲音,世界一片靜謐,她急哭了。

凌晨醒來時她的枕頭溼潤一片,開啟燈喝了口水,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哭什麼呢?就夢裡那麼點兒破事,至於被氣哭嘛?

其實夢境這東西,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將人心裡的恐懼無限放大了。在夢裡你可能哭得泣不成聲,可醒來便會想,多大點破事兒。

****

因昨夜下過一場小雨,早上起來時天氣格外的好,晴空萬里。秦可可立在院中的香樟樹下一邊刷牙一邊活動腰骨,頭髮盤成一坨,上身是薄暮灰右衽半臂,下邊則穿著一條牛仔中褲。

洗漱完用廉價的大寶拍了拍臉,覺得臉部水水噠~照了照鏡子,表示很滿足。早餐時,外公看她眼神稍怪,老媽看她的眼神也有些異樣,家裡很注重飯桌禮儀,更是遵守寢不言,食不語的硬規矩。

早餐後她本想出去走走,卻被老媽一把拎去了隔壁街的理髮店;非得讓人造型師給她畫個相親妝、順帶給頭髮做個造型。秦可可長髮齊腰,髮質卻枯黃如草;造型師逮住這個機會將她的髮質批得一文不值,大抵就是“不在我這裡做倒膜,相親鐵定不成”的意思。

秦媽一聽造型師說得那樣嚴重,趕緊加了一個倒膜套餐。秦可可被折騰得渾身不自在,仍由老媽和造型師搗鼓了五個小時。回頭一照鏡子,除了化妝後面板亮了點兒,頭髮柔順了些,也並無太大的差別嘛。

心塞,浪費了一上午時間。

相親地點是在離古鎮不遠的五星酒店裡,因酒店靠著古鎮,其建築特色亦十分古樸;內部裝修風格也儘可能的堂皇富麗,消費也是儘可能的“璀璨輝煌”;將相親地點定在這裡,對方也算是比較有品味啦,藉著相親名義來蹭一頓高價飯,也還是不錯的啦~_(:3」∠)_

秦可可按照約定進了包間,隨著厚重的富貴花開雙開門被服務員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裡處一道楠木雕破圖風。她繞過屏風,漫不經心走進去;裡處圓桌旁正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見她來了,忙站起來,伸出手和她問好:“謝陽,多多關照。”

“秦可可。”對方介紹簡短明瞭,透著股濃厚的商人氣息。

她漫不經心掃了對方一眼,看上去不算年輕,約莫三十歲左右;臉頰微胖,面部面板如打過一層蠟,光滑油亮,啤酒肚大得似乎要將西褲撐破。

長得算老實,就是不知為人如何。

謝先生替她斟了杯陵縣特產米酒,說道:“都是成年人,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今年26歲,剛畢業沒幾年,自己做生意的。關於房產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在陵縣有套房,在夏川也有一套百米平的新房。聽阿姨說,你在夏川上班吧?我經常在夏川做生意,以後可能會在夏川定居。如果我們今年能結婚,我立馬讓人去把裝修搞了。”

秦可可掃了眼桌上幾道涼拌素菜,伸出去的筷子又收了回來;抬眸看了眼相親物件,說道:“謝先生,你我八字沒一撇,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而且,我在夏川是有房的。”感情她嫁人就是圖房產似得。

謝先生興奮地一拍大腿,哎呀一聲:“那就好辦了,過幾日我回夏川;正好我那裡沒裝修,可以先搬去你那裡住一段時間。”

“……”秦可可喝了杯米酒,咂嘴,她這是拖快了相親進度條嘛?拜託,大哥,按相親流程走好伐!qaq

“先吃飯吧,我餓了。”

一聽秦可可喊餓,謝陽忙往她碗裡夾了幾筷子虎皮青椒、涼拌三絲;對於謝先生的殷勤,她勉為其難把青椒吞下了腹;想著冷盤過了,熱菜總該上了吧?

她剛放下筷子喝了口茶,便聽相親物件十分溫和地問她:“秦小姐吃飽了嗎?我們繼續聊?”

“……”吃了兩根青椒就飽了?當我是麻雀吧?“這家酒店牛肉不錯,你點了嗎?”

對方哦了一聲,語氣很是驚訝:“秦小姐你吃肉嗎?這些菜差不多夠了,不用點了吧?”

廢話,老孃不吃肉要死星人好伐!o(≧口≦)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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