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婷是過來送紅包的。

聽明珅說明芝不在，她也沒懷疑，“那可能是出去外邊等著放煙花了，一會兒你要看見她，就把這紅包給她。”

“知道了。”明珅接過她手裡的兩個紅包，笑了一下，“媽，新年快樂。”

沈婷也笑，“新年快樂。”

關上門，明珅看著手裡的兩份紅包，好一陣沒有動靜。

半晌，他轉身，坐床邊扯了扯被角，“出來了。”

像被按了慢速鍵，明芝磨蹭半天才露出半邊臉，額頭全是汗。

“你剛剛嚇si我了。”她心有餘悸。

“有這麼怕？”明珅幫她把汗擦了，“那不做了。你回去吧。”

她定定的，沒動，而是小心翼翼地問他：“明珅，你是不是生氣了？”

剛才在被子裡，她就手腳發涼。

明珅開門前那一笑，瞬時就將她自我欺瞞的理想化畫面盡數擊碎——今晚的明珅，很不對勁，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彷彿都意有所指。

【你怎麼知道我沒找你。】

【你說你，怎麼總是口是心非？】

【你要是現在走，還來得及。】

【……】

他好像，都知道了。

明芝心跳漏了半拍。是了，他說過的，他是最瞭解她的人。

所以她怎麼瞞得過他。

從頭到尾，她都做錯了。

她惶恐啊。

但可悲的是，她現在想認錯，卻發現自己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只聽明珅反問：“難道我應該笑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明芝急了。她下邊什麼也沒穿，連忙擁著被子就坐起來，將他緊緊抱住，“你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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