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
王儲的居所陷入了空前的低氣壓。對於侍從們來說,兩位頂頭上司的爭執就像懸在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懸而未決。氣氛空前的凝滯,但是擺在一眾侍從們面前的,卻有一個緊迫的問題。
“……所以要把它送回飼育所嗎?”莘末和其他侍從大眼瞪小眼。
沒人敢在目睹了莫鳶發火那笑中帶刺,又含著失望的樣子之後再去觸她的黴頭。白瀨那邊,又是那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再看那藍閃蝶,也是打定了主意賴著不走,也不知道是鱗翅目出身的蟲族一貫的優雅做派,還是真的氣定神閒,總之就是穩穩地落在會客廳的座椅上。
裡白再怎麼遲鈍也不至於察覺不到出現在同一屋簷下的情敵。他如臨大敵但是又無可奈何。
對於那隻蝴蝶的到來,王儲眼見著不怎麼高興,但是確實也沒有發話要將他趕走。倒是他如果對其他雄性出手,等待他的就是無限期的監禁,哪怕是王儲發話也救不了他。
侍從們聯絡飼育所,希望能把它送回去。飼育所那邊含混其詞間透露出,這是親王議會的決議。侍從們猶豫再叄,還是決定先暫時讓這隻雄性留在王儲居所,如果王儲明確下令把它送回去,她們就立刻執行。
〇
皎晏伸出細長的口器吸食著侍從們端上來的甜汁,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在房間的另一頭進食的裡白。
裡白在飼育所是每隻雄性都知道的有名蟲。有著雄性不常見的特化,桀驁不馴,經常試圖逃跑,也不太搭理其他雄性,雄性們於是也就不太待見它。
誰知道這個濃眉大眼的,居然搶跑,反而提前在王儲面前掛上了號……
仔細打量……背甲的顏色確實鮮豔,但是到底是憑藉什麼吸引到王儲殿下的,皎晏左看右看,覺得還是不太想得通。也沒有哪裡出眾嘛。
皎晏的確是被親王議會的各位大人物們選中的。她們派人去飼育所去拿了雄性們的檔案,然後在裡面挑中了他。鱗翅目一族自古以來就以外表繽紛豔麗而聞名,相比就算不能討得王儲喜歡,也不至於落得被厭棄的下場。它又是飼育所中鱗翅目裡的佼佼者,被選中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來傳達親王旨意的侍從告訴他,它的任務是儘可能的吸引王儲的注意,充當她的“玩伴”,防止裡白獨佔王儲的歡心。具體來說,就是當一個盡職盡責的寵物,陪在王儲身邊就好。
它最初也是這麼打算的。用外貌吸引王儲的注意,雖然很難讓那隻甲蟲完全失去殿下的寵愛,不過這本身也是沒有意義的。
一切都不用著急。沒有雄效能獨佔殿下的芳心,而從種種跡象來看,殿下對那隻甲蟲的寵愛,也遠遠沒到情有獨鍾的地步。
可是……
皎晏的眼前浮現起了女孩發怒時亮得驚人的雙眼,和浮起紅暈的臉頰。
她生氣的時候,反而會笑得標準又漂亮,像是戴上了堅不可摧的盔甲,看起來真是漂亮極了——但是那雙眼睛裡,卻蘊藏著一些沉重又粘稠的東西,像火山口中蠢蠢欲動的岩漿一般,幾乎看一眼都會灼傷雙眼。
女孩壓著憤怒,幾乎是掛不住笑臉,選擇了轉身離開。它心念一動,鬼使神差般地趁著場面一片混亂,悄然振動起輕盈的翅膀,從屋外跟了上去。
於是映入眼簾的,就是尊貴的殿下悄悄抹淚的場面。
它不敢逗留太久,只是看了幾眼就回到了陽臺,但是那場面現在仍在它的腦海中盤桓。
——原來那些岩漿噴薄而出之後,卻變成了樹葉上滾落的露珠,是這樣的惹人愛憐。
——想看更多。
——想看更多的眼淚,從那對漂亮的雙眼裡流出來。
然後它會充滿珍惜地舔掉,一滴都不剩。
蝴蝶們一般會更偏好甜味的飲料,但是它卻產生了一種預想:也許它也會很喜歡殿下的眼淚。
於是它發覺,它的想法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它似乎不想遵循計劃,老實地等待了。
等待殿下被它的外表所吸引,然後一步一步走向它,然後牽起它的手。這是它在接到命令,來到王儲居所之前的設想。可以吸引全蟲族的明珠,這當然很有成就感。
但是它好像更想……看她哭,然後盡情舔去她的淚水……
或是別的什麼。
它又在進食之餘,看了一眼房間對角的裡白。
——不會真的以為飼育所裡的雄性中,只有你有特化能力吧。四肢發達的蠢貨。
〇
莫鳶做了夢。
很奇怪。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就幾乎都是一夜酣眠,從來沒有做過夢。
夢中她依舊躺在王儲居所的床上,就像她不曾做夢,只是夜半被驚醒了。但是她又很清楚地知道——這不是現實。
這算什麼?清醒夢?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夢裡,她覺得身體十分乏力,僅限於可以移動自己的肢體。
她踉蹌著下床,可是重心挪到雙腳上的瞬間,就兩腿發軟地癱坐在地。
“殿下,小心。”一個男聲,從耳後很近的地方貼過來,驚得莫鳶半是驚懼地顫了顫。
一雙可以稱得上漂亮的勻稱大手從背後,託著莫鳶的腋窩把她半托半抱回了床上。那雙溫熱,甚至熾熱的手有意無意地從側面擠壓著她的乳房,帶來一陣酥麻,讓莫鳶咬緊了牙關。
為什麼會有男人?
這個問題驚得莫鳶幾乎要流下冷汗來。在她已經意識到這是夢的當下,夢裡出現了一個男人,這意味著什麼,莫鳶並不敢深究。
“你是……誰?!”她掙扎著想回頭看,但是乏力的身體只是像是上岸的魚一般扭動著,根本敵不過那雙屬於男性的雙手。
她背後的男人默默窺視著她帶著倔強的面容,她翻轉的雪白脖頸,以及在白色衣裙下的春山一般的胸脯,眼裡流露出痴迷的神色,只是手上不曾放鬆半分。
莫鳶只問了一句,轉念又覺得自己犯傻。追討一個夢裡的人的姓名,怎麼會有結果?於是她只是更加用力地掙扎,試圖掙脫那雙手的禁錮。
男人無視了她微弱得可憐的掙扎,好整以暇地把她抱上床,有力又修長的手一隻環著她的肩頸,另一隻則向下,沿著她渾圓的胸乳外緣滑過,放在了莫鳶柔嫩的腰腹處,緩緩撫摸著。
“……”莫鳶整個人被包裹在他的體溫和氣息中,感覺從頭到腳,都不住地發燙,頸側和腋窩更是泛起了汗意。
也許這些細汗和此刻變本加厲的乏力一樣,都是因為剛才過度掙扎的緣故吧。
男人撫摸她腹部的動作漸漸重了起來,幾乎要變成揉捏。他手心的溫度透過纖薄的織物,滲進莫鳶的面板深處。莫鳶幾乎要用盡力氣,才能忍住從咽喉中擠出來的喘息和呻吟。
“殿下?”耳邊的男聲驚訝道,“殿下的肌肉……非常緊繃呢。”
他一邊說著,那隻手一邊緩緩向上爬,直到抓住了莫鳶的一邊乳房:“比如……這裡。”
莫鳶如遭電擊,纖腰像是彈簧一般跳了起來。剛剛化形時半試探地撫摸過自己的乳房,從那以後她便心有餘悸,決計不敢再碰到此處,此時卻被結結實實地握在了男人的手裡。
“啊。更緊繃了。這樣不行哦殿下……明天會變得痠痛吧……”男人的語氣變得恍惚,“還是,讓我來為殿下鬆解……”
“不……唔嗯!”莫鳶忍耐良久,最終還是叫出聲來。男人的手,緊緊貼著胸前的軟肉,手指靈活地交錯抓握,像是擠奶一般從乳根向上推擠,帶來無以言喻的熱度和酥麻。
她幾乎完全酥軟了身體,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再抵抗,原本推拒的雙手此時無力地搭在男人的手腕上。
怎麼會這麼敏感……她於失神之處恍惚地想。是因為是夢嗎?可是她明明不是自願的。
男人還在持續進攻那一隻乳房,進攻之餘還在觀察她的反應。
莫鳶難耐地將臉偏向一側,於是男人就立刻趁機而入,把腦袋湊向完全暴露出來的頸側和耳朵,深深地嗅聞:“殿下……我好喜歡殿下的味道。”
呼吸的氣息和說話的震動同時傳遞到敏感的耳朵和頸側,帶來電擊一般的刺激。男人滿意地看到雪白的肌膚上幾乎霎時間變得粉紅,他一邊用掌根托住整團乳肉,用兩根手指夾住那粒敏感的櫻珠,一邊將臉湊得更近,彷彿惡魔低語般低聲呢喃道:“我真的好喜歡殿下的氣味……可以給我更多嗎?”
莫鳶彷彿察覺到危險逼近,再次奮起掙扎起來,但是還沒有如何動作,卻被男人再次低頭,輕輕咬住了白裡透紅的耳廓。
看著女孩原本白皙的面板泛出均一的粉色,原本清亮的雙眸近乎一片空濛,男人似乎露出一絲得逞般的微笑,那笑意轉瞬即逝,他故作不滿:“殿下不乖。懲罰殿下脫掉衣服吧。”
空氣中飄起一絲潮溼的氣味。被男人圈在懷裡的女孩早已香汗淋漓。
===================
這一更先到這兒!
已經比平時要粗長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