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懷清在家的時候不喜歡有不熟悉的人在,所以負責給他房間日常整理的阿姨都是白天等他上班了才會過去,江曼文回去的時候,房間裡已經乾淨得一塵不染,很明顯阿姨早就收拾過了。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就開始找梁懷清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彷彿做賊一般。她記得很清楚,他昨天穿的是件暗格紋的黑色暱大衣,衣服已經被阿姨打理好了,掛在衣帽間很顯眼的地方,她伸了手到衣服口袋四處一捏,卻什麼都沒有。
江曼文嘴裡輕輕撥出一口氣,離開了衣帽間,放鬆下來她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麼緊張,然而沒等她撥出的氣喘勻,眼角忽地瞥到客廳茶几上躺著一枚亮亮的東西……
她走過去,捏在手裡端詳了起來,沒有眼花,真的是一枚胸針。翻出手機,點開昨天董瑜接受採訪時的照片,衣服上掛著的胸針就是現在她手上拿著的這一枚。
江曼文愣愣地坐在沙發上,她想不明白,胸針怎麼就無緣無故“掉”到梁懷清口袋裡了?她看了一眼胸針背後完好的別針,這得有多大的巧合,掛在衣服上的東西才會莫名掉進另一個人的衣服口袋裡?
直覺告訴她梁懷清肯定沒做對不起自己的事,除非他有人格分裂外加超人體能,要不然他昨晚還能那麼纏著她?這八成是董瑜故意使的詐,但是既然她這麼明目張膽地問自己,那昨晚梁懷清肯定是去了她那裡的,至於胸針,當然只能問梁懷清了。
她拿了手機打算撥他號碼,點開手機的手忽而又一頓,他會不會在開會?算了,還是發信息吧。
【認識這枚胸針嗎?】不行,這樣好白痴,刪掉,重來。
【這是你西裝裡找到的胸針,怒吼表情包】這樣好像不太正經的樣子,刪掉,再來。
【我見過董瑜了,她說有枚胸針掉了,這是早上阿姨幫你收拾衣服的時候在你口袋取出來的,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表達清晰明瞭,可是這樣一來,他不就知道自己偷偷見過董瑜了?不把她扒層皮下來才怪!
那麼如何既不告訴他自己見過董瑜了,又把事情問清楚呢?她坐在沙發上一想就是大半個時辰,她腦子裡忽地一個激靈,有沒有可能……自己想錯了,梁懷清他也後悔了,想繼續跟董瑜的婚約呢?
她用力搖著自己的腦袋,心想絕對不可能,但是這種念頭一起,就好像掉進枯草堆裡的火種,風一吹就燃了起來,再熄不下去。
在沙發上橫著躺豎著躺,思考了半天,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麼發這條訊息。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她瞟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快速地坐直了身子,點了接聽鍵。
……
梁懷清今天的會議開了一場又一場,等最後一場跨國影片會議結束,外面天已經黑了,他合上電腦,腦子裡不斷回想著剛才接到的訊息。當年他堂姑父製造他父親車禍的證據終於找到了,但是沒想到關鍵時候人卻跑了。
他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眼角,又想起江曼文今天一個人在家,劃開手機想跟她打個電話,卻看到手機上有她的兩個未接來電,他回撥了過去,對面卻是嘟嘟嘟的盲音,他皺了皺眉,不是讓她今天不要到處亂跑麼,怎麼手機又沒電了?
再翻開手機一看,有一條她發來的訊息:【家裡有事,回趟A城。】
有什麼事這麼著急,都等不及告訴他一聲就要走?他眉頭擰得更緊,拿起手機繼續打電話,卻仍然只聽到嘟嘟的盲聲,他將手機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沉思了片刻,終於還是有些不放心,拿了大衣一邊穿一邊往外走。
回了住所,調了樓道跟小區的所有監控,看到她離開的時候一切正常,他才輕輕吁了口氣。
C市的冬天依然特別冷,尤其是晚上,梁懷清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路旁的燈光清清冷冷地灑下來,空氣像結了霧一般。他忽然想起前不久跟江曼文走到這裡,這丫頭非要說冷,一個勁兒往他大衣裡鑽,還嚷嚷著要去買奶茶喝,他不喜歡那種甜膩膩的東西,沒有答應,她便像個小孩子一般蹲在路上,抱著他的腿硬是不讓他再往前走,最後他被她纏得沒辦法,帶她去了奶茶店……
風吹得路旁的樹窸窸窣窣地搖著,路上時不時有三兩個人經過,有抱著小孩的,有牽著狗的,他平時很少留意這些,也不是喜歡傷風悲秋的人,但是這一瞬間他竟然生出一絲類似孤單的感觸來,他搖了搖頭,開始想那臭丫頭什麼時候會回來。
突兀的手機鈴聲忽地響起,將梁懷清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快速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皺了皺眉,眼看著手機在手裡震了好半響才接了起來。
不等他出聲,電話那頭董瑜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剛剛醫院來電話了,我爸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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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每天不但不漲收,還要掉收,慘兮兮~
佛系更新,但是會努力寫完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