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熱汗轉冷，像是報團取暖的小獸，從雲端落下的兩人頭靠頭抱在一起，即使不斷吸入對方撥出的二氧化碳，也不願分開。

遲莫想要起身，搖了搖被白清清壓住的胳膊。

他解釋道：“我關個燈。”

白清清依舊抓著他的胳膊不放，看他轉而背對自己，乾脆趴了上去。

遲莫活動了兩下背部肌肉，軟軟涼涼的兩坨緊貼著，還挺舒服的。他就這樣揹著少女爬到床邊關了燈，一室漆黑，刺激得人眼前發白。

他又覺得太沒感覺，特意留了一盞不知何時出現在少女床頭的報時鳥形小檯燈。

昏黃而暗的燈光傾瀉下一塊橢圓的光斑，正好照在床中央，遲莫一愣，回頭對白清清說：“新買的？還挺好用。”

白清清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抱著又滾了回去，順帶還扯了被子蓋在身上，兩人蒙在被子裡講悄悄話。

真就蓋上被子純聊天唄，白清清偷笑。

遲莫被她時而抽搐的身體嚇了一跳，湊近了聽原來是這個小混蛋在偷笑。

他疑惑：“你笑什麼？”

白清清的頭抵在他胸口左右蹭了兩下。

這怎麼能告訴你。

她曾經幻想過的和遲莫之間必做的事之一。在他消失後，以這樣的方式達成了——和另一個“白清清”共用一具身體，然後和遲莫本人大相徑庭的另一個“遲莫”談起了戀愛。

本來還以為自己只是想救他回來，沒想到沉淪得比誰都快。

不能再騙自己了，她不僅愛上了遲莫，而且是個在失去後才意識到後悔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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