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惡狠狠地抓著路明非的衣領,把他頂在艙壁上,眼神兇得像一隻雌獅。
路主席這一生中從未被人壁咚過,沒料到這個人生成就忽然間就來了,還是由自己心心念唸的女孩執行,心跳加速,有如一個癲狂的鼓手在敲架子鼓,一時間連大腿骨斷掉的事都忘了。這段時間他對受傷也習慣了,對疼痛的忍耐力直線上升。
他只是看不太懂諾諾的眼神,那雙暗紅色的眼睛深處,透著一點點迷惘,而迷惘這種神情,從來都很少出現在諾諾臉上。
許久,諾諾鬆開手緩緩地退後,跌坐在地。她的眼睛慢慢地黯淡下去,兇狠、憤怒和那點若有若無的迷惘都消散了,像是煤氣燈的熄滅。
諾諾抱緊雙腿,緩緩地把額頭放在膝蓋上。
她的口袋裡揣著一封信,就是路明非走的時候留在桌上的那封信,東拉西扯,毫無意義的大半頁紙,她本該一把撕了的,卻在離開那間艙室的時候留了一步,想了一下,把信揣進了口袋。
在那封信的結尾,路主席說,“你好好保重,幫我照顧師兄,我去找我爸爸媽媽了。”就是讀到這裡的時候,諾諾一把把信拍在桌子上,“他媽的”三字脫口而出。
在楚子航的眼裡,她是氣急敗壞,但她其實是要罵句髒話來壓住胸口中那股忽然湧起的酸楚。
她忽然想起自己跟路明非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那間酒店的女廁所裡,穿著校服運動衣的男孩蹲在角落裡無聲地流著眼淚。究其原因不過是很久沒回家看他的父母託人帶來一封信,信裡說了句爸爸媽媽愛你。作為西式爹媽來說,這句話根本就如“你早上吃了麼“這樣尋常,作為中式爹媽來說,這句話甚至有煽情過度之嫌,而這傢伙就被感動到無聲痛哭的地步。她當時想這傢伙也太缺愛了吧?其實有沒有人愛你,誰愛你,真的那麼重要麼?最後的最後大家都是一個人活下去,和獨自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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