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蓮愣住。

失明的眼睛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這是換人了？

所以自己是得救了？

宴清晝拂去少年眼角的淚，眉頭緊蹙，輕輕抱著江弄蓮，貼到他耳畔低喃，聲音被壓低，顯得有些沙啞。

“抱歉。”

男人再一次道歉。

“我沒料到，在三重封印的壓制下，那孽障還能出來，讓你受委屈了……”

江弄蓮咬著唇，雪白的狐耳聳拉著，也不怎麼想搭理宴清晝。

畢竟……

宴清晝和夙淵其實是同一人。

緊繃的沉默無聲蔓延。

誰也沒再開口。

片刻後。

宴清晝手上用力，緊緊抱著懷裡的小狐狸，頭頂的玉冠歪斜，幾縷銀髮散亂垂下，俊美的面容露出了些許茫然無助。

“待我身邊會有危險。”

他輕輕捧起少年的臉，抿了抿唇，艱難做著抉擇：“要不，我在這座城裡為你置辦住處和僕人，你獨自留下？”

江弄蓮愣住，唇角勾起苦澀的弧度，雙目空洞晦暗，被淚水浸溼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脆弱又精美：“道長，你要拋棄我？”

宴清晝蹙眉，不知為何，不敢看少年的雙眼，再次抬起手，將其輕輕捂住。

隨即，解釋道：“不是拋棄，我只是怕那心魔再欺負你，強迫你。”

小狐狸沾著血跡的唇微張，苦笑了一聲：“可我現在眼睛瞎了，你若離開我，那些僕人無人鎮住，以下欺上怎麼辦？”

宴清晝鳳眸微縮，被小狐狸可憐的模樣亂了心，一時忘記了江弄蓮是妖修，縱使眼瞎，也能對付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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