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略有不解地看著阿平。
他能夠看得到後者的動心,一如他看得到現在的堅定。
是不能,不是不願,不願是根本就心無波瀾。
而心裡已經動了心,很想要去做,但是前面有一條線橫在那裡,阻攔著他,讓他跨不過去,這才是不能。
阿平沒有解釋,目光落在自己父親身上,抿了抿唇,那張滿是割痕的面龐上浮現出了倔強的神采來。
如果說習武需要離開父親的話,他寧願不去習武。
如果說習武,就要父子兩人拖累師父的話,他也寧願不去學武。
他不說話,自小跌打滾爬地長大,他早就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
就算是如何徹底的拒絕,說出話來就往往代表著就還有轉機,唯有沉默是最直接而有效的拒絕。
傅墨見這模樣,多少也能猜得出些理由,他一生到現在也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開口收徒就迎來了最令人頭痛的拒絕,不由得有些尷尬,一雙手垂著不是,抬起也不是,視線轉動,落在了廚房偏門處王安風臉上,眸子微亮,高聲道:
“安風,薛霜,可是已做好了飯食?”
“趕緊端上來啊,乾站著做什麼?”
兩人知其秉性,見狀心中略有好笑,王安風回了一句馬上來,和薛琴霜轉身入內,將菜餚端了出來,在青鋒解盤亙的數日時間,他又向那位通曉庖丁之術的女子請教了幾手,因而這一頓飯嚴格說起來,算是他做出最好吃的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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