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與拇指輕輕摩挲著指尖的溫度。
吳嬰虛弱的眼眸迸發出一抹厲然。
太監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豈是他能夠算計的!
陵天蘇低喘一聲,冰冷的眸子深深凝望著她:“你知不知曉你現在在做什麼?”
吳嬰眼底厲然之色未褪,手指卻是輕輕在床榻上寫下一字:走。
寫完這一字,便彷彿耗盡所有的氣力一般,萎靡在牆頭,漆黑如墨的青絲鋪散在華美的太子玄服之上,彷彿一絲多餘的精力都沒有了。
任由那漆黑的文字不斷侵蝕意識與身體,在陵天蘇面前不願流露出過多的軟弱情緒。
瀕臨崩潰毀滅的身體,在忍受十八層地獄酷刑般痛楚的身體,也僅僅只是蜷縮成團,僵硬著骨頭,偶爾抽搐那麼一下。
她繼續落指,又補了一句話,方寫下駱輕衣三字,就被陵天蘇握住了手指。
陵天蘇當然不會就此乖乖聽話離開,他忽然說道:“我同你雙修吧?”
吳嬰腦海空白了一瞬,被陵天蘇壓住的手掌驀然一顫,她僵了很久,藏在身後的手掌不自主的緊張捏緊了拳頭。
被她咬斷的尾骨傳來劇烈的刺痛,疼痛的刺激在不斷逼迫他的神經,迫使她體內流淌的殘虐血液沒有徹底狂亂下來。
曾幾何時,遙遠的夜晚小屋之中,她從對他說過同樣的話語。
只是那時,他覺荒唐,未曾同意。
吳嬰萬沒有想到,這一輩子,竟然能夠在有生之年裡,親耳從他口中聽到這番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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