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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5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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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拍桌子。

“那城崢都去了!”

“聽說定下一門親,攀附權貴的狗東西,還真讓他得逞了。也不知誰家女娘這般不長眼!什麼狗雜碎都要收。”

“那城錚前頭分明是有婚約在身的。”

沈嫿的身子微微坐直。

“瞞的極好,也是我親眼所見,他讓他阿孃速去解除婚約。”

姬霍還記得那婦人,面色一喜,毫不猶豫道。

——哎呦,這可是好親事,我兒前途不可限量。這清娘在咱們家待了三年,雖沒擺酒,可你們也有了夫妻之實,不過,她父母早亡,一個人如何也鬧不起來。回頭我認她做乾女兒,再給她尋個親事嫁出去。總不能留著害你。

沈嫿呷了口茶。

“將你適才所言,去王夫子面前重述一次罷。”

姬霍不解:“為何?”

姬紇:“我知你厭煩王夫子,可到底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樂伽:“你好歹做點好事。”

沈嫿沒好氣:“你嘴裡那個不長眼的女娘,就是王家女娘。”

姬霍驀地沉默了。

也不知是誰的話,打動了姬霍。

不等幾人再言,他急衝衝朝外而去。

沈嫿趴在窗上往下看,就見姬霍環視一週將過來用膳的胡鑑平從馬上扯下來,強盜似的翻身上去,揚長而去。

一路,姬霍思緒繁多。

他怕王夫子不信他。

畢竟他莽撞生事,而城崢太會蠱惑人心。

於是,在他見了王夫子後,姬霍的神情很凝重。

第508章 得不到我,就要毀了我!

“你怎麼來了?”

王夫子沒太糾結:“既然來了,為師就考——”

“夫子!”

姬霍喊的很是淒厲!

往前他都是喊老頭的,王夫子:……

“我實在忍不了了!有件事我便是不要臉了,也不得不說!”

姬霍悲慼:“你可知我為何屢屢看不上城崢。”

王夫子:……

因為他哪裡都比你好。

姬霍:“我剛入書院,他就纏我,此事夫子可知?”

王夫子蹙眉:“他是怕你在學院待不慣……”

男生女相,勢必搞臭城崢的姬霍打斷。

“那是他想要得到我!”

“他有龍陽之癖!上次我揍他,也是他有錯在前,誰讓他偷看我沐浴,還要來摸我!”

“夫子!你也是男人,此事換成是你,你可能忍?”

夫子:!!!

他很驚恐。

即便不信,可姬霍他教了這麼久,雖不著調,可卻不是惡意之徒。

他也有世家子弟的驕傲,怎麼可能專程噁心自己,來誆騙他!

見夫子這般,姬霍更放一劑猛藥。

“夫子也知,我整日被你鎖著,好生生怎麼會和別的學子再生衝突,可整個學院的人,有幾個是願意同我交好的?其實那並非我之過往,也是有原因的。在我早早就拒絕了他的求愛時,他就放話。”

夫子擰眉:“什麼話。”

“得不到我,就要毀了我!”

——

往後的幾天,沈嫿的藥就沒斷下。

可……好像沒效果。

她的身體還是經不住雨打海棠。

有一點能明確開方子的大夫是個庸醫!

虧她當時坐在外頭聽那大夫說的頭頭是道。

“枸杞治肝腎陰虧腰漆痠軟。鹿茸壯腎陽,益精血。芡實益腎固精,補脾止。淫羊藿補陽……。”

相對於陽陵侯府,這淮安王府實在冷清。偌大的王府,除了奴才,就她和崔韞兩個人。

大半夜,她拉著崔韞去了房頂賞月。

沈嫿手裡端著精緻的白瓷釉玉蘭碗,裡頭是牛乳燕窩:“往後,我們是住此處,還是侯府?”

這事兩人還是頭一次提過。

民間流傳一句話。生身之恩大於人,養育之恩大於天。

可崔韞這種情況,皆無以回報。淮安王府並非棄他,這才交給陽陵侯府養的。

取捨兩難。

不同於她的柔弱無骨,崔韞坐姿筆直,月色下愈發的矜貴無雙。

“你想住何處?”

沈嫿還真想了下。一番計較後,這才不確定道。

“都在盛京城,兩處來回也算不得多遠。兩處輪著住。”

崔韞喉結滾動一下:“嗯。”

他垂下眼眸,月色皎皎,周身都透著一股難以親近的疏離感。

常年在大理寺,崔韞在旁人眼裡淡漠又冷血。

有些人提到他時,說他沒嘗過顛沛流離之苦,永遠有人護著,尊貴不凡。

卻沒多少人經歷他所經歷的痛。

並非所謂的靠著淮安王府,陽陵侯府和姬謄。眼前的郎君本來就是天子驕子。

沈嫿清楚,這個人瞧著涼薄如斯卻比誰都重情。更有一顆比誰都赤忱的心。

能為人之不能為敢為人之不敢為。

崔韞修長的指尖玩著她懶得挽起,還披散在腰間的發。

淮安王府的宗譜上,是姬謄親自提筆寫的‘邵韞’二字。

“我也算認祖歸宗,祖父得知此事曾言,讓我往後隨生父姓。官家沒應。他道我身上留著的是淮安王府的血,這是事實,也儘夠了。得崔家庇護多年,若一味去計較姓氏,倒成了不知恩情的俗物。”

沈嫿聽後,久久震撼。

她抿唇,沒忍住的摸了摸小腹。兩人房事激烈,也不知何時會有孕。

她悄摸摸的動作,崔韞看在眼裡。他沒忍住的彎了彎唇。抬臂把人摟在懷裡。

兩人都沒說話,卻已猜透了對方的心思。

其實,成親前,韋盈盈專門來尋過沈嫿,就提過這件事。

“真算起來,這陽陵侯府就剩崔絨這一個血脈,偏偏她是女娘,回頭是嫁人還是招婿,如今尚說不清楚。”

也不怪她這般言語。

畢竟,在大祁,入贅是件相當丟臉,讓祖宗顏面掃光的事。別說是勳貴子弟,便是尋常百姓也很是忌諱。

而崔絨的姻緣,崔家絕不會為了香火去逼她。

韋盈盈狐疑的問:“回頭你若有了身孕,孩子是姓邵還是姓崔?”

“女娘尚無礙,若生了小郎君,只怕世人會有閒言碎語。”

沈嫿當時聽後卻笑。

“他姓崔是養恩。被叫了二十載,也習慣了。可我日後的子嗣還姓崔,是什麼道理?”

“小鬼的祖父,父親用命打下來的榮光和爵位,總要後繼有人。嫁人也好,尋人入贅也罷,無非是她喜歡,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崔家上下誰捨得讓她不如願?她若看不上,便是品行再好,也無用。”

女娘永遠是最清醒的。

“若真要評頭論足,入贅的郎君,我反而更看不上。人性複雜,誰說得清那人是看上小鬼捨得拋下一切,還是趨炎附勢看上了陽陵侯府?”

“而世家子弟中有出息的,都是重點培養。就指望這些人光耀門楣,怎會去做倒插門?”

韋盈盈沉默半響恍然:“也是,那小祖宗出嫁,生了孩子也能選個姓崔。”

沈嫿當時淺笑一聲:“你信宿命嗎?”

“啊?”

沈嫿嗓音很輕,卻也字字有力。

“崔老侯爺和崔家兄長,當年沒做逃兵,不是他們憑著肉體之軀就能阻擋萬千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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