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霍:!!!
他一下子雄起!甚至都忘了羞辱衛熙恆,大步走過去。
這邊沈嫿已入席。
她抿著唇,可以察覺出那些數不清的視線朝崔韞而去。
崔韞正同來討教學問的學子說著話。他語氣疏離,可提點的很是到位。
可即便這般,男子還不忘時不時的給邊上的一大一小女娘添茶。
他很少應酬,可架不住來尋他的人太多。
崔韞在外又一向是規矩守禮的郎君,這種事,自不好推辭。
很快,他身邊圍了不少人。
即便他沒看那些含羞帶怯的女娘一眼,可也不能阻礙沈嫿瞪他。
沈嫿覺得,崔韞招女娘也就算了,男人他都招。
卻不想,就被男子捕捉了個正著。
他說話微微頓住。
“崔侯?”身邊的人聽的受益匪淺,偏偏沒了下文,不免疑惑又恭敬的喚他。
崔韞收回視線,淡淡道:“瞧見只張牙舞爪的貓兒,一時失了神。”
學子有些驚訝崔韞的解釋。忙不迭的應和:“鄒家也是,貓怎都沒看住,四處的跑。”
沈嫿:……
我真該死啊!
女娘就不明白了。
那金孫到現在都沒抱出來露面,崔韞就被眾心捧月了,怎麼,這是你的主場嗎?
不!這分明是衛熙恆和姬詩敏的主場!
可很快,女娘的心思被轉移。她細細的去聽周邊的說話聲。
“提督府遭了賊,也不知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宵小,闖入顏提督書房,將書房糟蹋的不成樣子。”
沈嫿不動聲色的將凳子朝那邊挪了挪。
“當真?怎麼不見顏家報官?”
“本是要報官的,可後面給攔了下來。”
“委實可恨,現在什麼人都有,那顏家可有丟了什麼重要物件?”
“聽說是少了幾副字畫。”
沈嫿聽的很認真,繼續湊近。
“想來是字畫值錢,那小賊是要拿出去賣了換錢。”
“錯了。”
紫衣女娘搖搖頭,隨後壓低嗓音:“那書房裡頭匣盒裝著的幾千兩銀子都沒被取走,反倒是被撕成了碎片,撒在地上。還有裡頭前朝的瓷器,全都給砸碎了。便是那進貢的毛毯,都給燒成了一把灰。”
幾人正唏噓不已,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湊了上來。
幾人噤聲。
她們來前,可是都收了五公主的令,要配合公主給這陽陵侯府的表姑娘難堪。
在眾目睽睽下丟臉,只怕臉皮薄的,這輩子都不敢出府了。
她們早就等候多時,卻不想公主這會兒還沒到,沈嫿卻先到了。
尤其……陪同沈嫿的是崔侯。
也是奇怪,以往這時,明明是喬姒來的,崔韞一貫不湊這個熱鬧。
沈嫿絲毫沒有自覺,反倒矜持友好的同這一群人點頭示意。
幾人面面相覷,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道。
“左右,逮著值錢的就糟蹋,這種手法,瞧著賊不像賊,反倒是來尋仇的。古怪的很。”
沈嫿聽的很認真。
“古怪嗎?”
紫衣女瞥她一眼,沒說話。
沈嫿很努力的加入她們。
“有沒有可能,下手之人有內在又有文化,不愛錢財瞧不上那三瓜兩棗。”
她說的話,讓女娘們深思。
荒唐是荒唐了些,可解釋清了啊。
沈嫿繼續洗腦。
“說她是賊,未免不得當。你們且想想,顏家好端端的報官又反悔,沒準其中還存著貓膩。”
“沈妹妹!”姬霍喊。
沈嫿看見他有些意外。
姬霍一來,那些女娘連忙藉著機會一鬨而散。
還不能她說話,姬霍很自覺的又道:“今兒你來,可是需要用到哥哥我的!”
沈嫿眨眨眼。
她朝一處點了點。
“知道那是誰嗎?”
姬霍看過去。
“認識,韋家那個越級成功的庶女。”
沈嫿:“我這邊,倒不需要你做什麼。”
她很快話音一轉:“可盈盈需要啊!你這幾日沒出門,你可知她過的說那麼日子?天天被那韋珠珠欺負,我們可都盼著你給她做主呢。”
姬霍:!!!
他生活有了意義和昇華。
姬詩敏便是這會兒來的。她一登場,一群婦人便迎了上去,姬詩敏耐心的將人打發走,鬥志昂揚的朝沈嫿而去。
她眼裡只有沈嫿,沒看見邊上被圍著的崔韞,沒看見一旁陷入‘他大爺的我好重要’的姬霍。更沒看見前頭領著謝宜寧過來的謝珣。
她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凳子上,兩手搭在席上乖巧狀的沈嫿。
一張嘴便是譏諷。
“讓你來,你還真敢來啊?你是真不怕我對付你啊。”
崔絨正在努力的找貓。見前面那邊不對,連忙跑過來。還沒等她發脾氣,就見沈嫿轉了個頭,堂而皇之的用胭脂補了個妝。
那張臉很快像是塗了麵粉般,蒼白不已。
女娘又轉過身子。一手捂著心口,滿臉痛苦狀。
崔絨:??學到了。
姬霍:!!!
女娘頂著那張慘白慘白仿若隨時就要蹬腿昇天的臉,說的話卻極度挑釁。
“喲喲喲,不得了。”
第355章 你囂張的了多久?
女娘腰板挺直情緒外露,甚至大大方方演給姬詩敏看,絲毫不怕將人得罪個徹底。
杏眼明亮清潤,瞳孔裡的姬詩敏氣的黑了臉。
她卻仍舊安安穩穩的坐著。
這邊的動靜讓不少人側目而觀,可週遭嘈雜太大,蓋過了幾人的說話聲。
姬詩敏忍著怒火,她倒不忘顧著儀態,壓低嗓音斥:“你囂張的了多久?”
“我真想問問,是誰給你的底氣?”
她紅唇一動一動的。殘忍又輕蔑。
“沈嫿。”
“你不過只是個沾了親的表姑娘,命好,叫崔家主母一聲表姑母。可即便如此,你的身份是盛京裡頭最拿不出手的。”
“崔家能有多看中你?無非是些表面功夫。你若得罪了我,我可是記得崔家大少夫人脾氣最軟,也好拿捏,難不成還會給你出頭?”
姬霍默然。
他甚至怕影響姬詩敏做死,拉著崔絨,去了遠一點的地方看著。
崔絨捧著心:“嗚嗚嗚。開始了,開始了。”
這一動,姬詩敏也瞧見了兩人,她歡愉的唇瓣翹了翹。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嫿。
“瞧見了麼,真有事,誰給你出頭。你又有什麼底氣坐在這裡同本公主叫囂?”
沈嫿安安靜靜的聽她說完。甚至很識時務的給她遞了杯水。
姬詩敏一頓。
沈嫿的反應,很不對勁!
不對勁的女娘扯了扯不再紅潤跟著慘白的唇瓣:“底氣?”
她的底氣是天生的,自幼什麼都要最好的,沒見過世面總以為高人一等,後來這份優越被打壓的一滴不剩,可驕傲的小孔雀永遠驕傲,這一生怕是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