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就聽你們在湊在一起,怎麼,說什麼呢。”
“你們是不知,這一路過來,我父王都在罵我。聽的耳朵都要起繭了。圍場沒到,我怕是都得被唸叨死。”
姬霍看向謝珣:“明兒,我坐你的馬車。”
謝宜寧聞言,連忙抗拒的搖頭。
姬霍不可置信:“是哥哥平素對你不好嗎?”
謝珣:“世子慎言。”
“你怎麼不曾去找七王爺。”
“找他?可得了吧,那傻子騎了一天的馬。也不嫌累得慌。”
他沒好氣的看向崔韞。
在討厭崔韞和恭親王唸叨中很快有了答案。
“算了,坐崔家的馬車也行。”
崔絨:“不要。”
如果是謝珣,她還願意考慮考慮。
崔韞嗓音冷清,也道:“怕是不能。”
“怎麼不能了!”
崔韞看了眼沈嫿。
“她怕生。”
姬霍:???
謝珣面色一陣古怪。
崔韞倒是給姬霍出了個主意。
“你不如找找三皇子。”
姬霍還挺挑:“他的馬車太簡陋了。”
可一圈下來,愣是沒人願意收留他。
姬霍的眉擠出三條線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熱情的拉住低著頭,存在感很低的姬謄。
“三堂哥!”
姬謄無措:“怎……怎麼了?”
“我明兒想同你敘敘舊,就在你的馬車上。如何?”
姬謄紅著耳根支支吾吾:“五十兩銀子。”
姬謄:???
這種不要臉的話也說得出口?平日裡見著老老實實的,怎麼張嘴就是錢!
他惱怒:“你瞧著本世子像是手裡有現銀的人嗎?”
姬謄嚇得後退幾步。
入夜。
驛站燈火明亮。
眾人舟車勞頓,皆早早的回屋歇息。晚膳由驛站計程車兵,親自送來。
味道一般,算不得精美。
可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地,也算荒僻。有的吃喝已然夠了。
沈嫿一直在想謝珣。卻等到了韋盈盈。
韋盈盈手裡拿著五十兩,很是炫耀。
“怎麼樣,姬謄給我的。”
“我不過是上回提了提,他竟然全放在心上了。”
沈嫿:……
韋盈盈少女懷春:“這才多久,他竟就能弄到五十兩,可見是有出息的。”
說來也是奇怪。
早些年,她打賞奴婢的銀子加起來都有百兩了。
可姬謄給的,總覺得不一樣,她格外珍惜。
沈嫿:……
你知道麼?
這銀子最後是姬霍到崔絨這小鬼手上借的。
沈嫿:“還有事嗎?”
“怎麼,你困了?”
韋盈盈:“我同韋珠珠一間房,想著來尋你睡。”
“不行。”
韋盈盈蹙蹙眉,很快反應過來,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
她擠眉弄眼:“崔侯今兒就在你隔壁。你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
沈嫿聽的雲裡霧裡。
“你在胡亂說些什麼?”
“你還瞞什麼,春獵都帶著你了,我還能瞧不出來,你同崔韞是一對兒?”
這可不是小場合。
一個表妹,如何夠格?
只怕是未來的侯夫人了
沈嫿聽畢卻是沉臉訓斥:“這種毀人名節的話,不可胡說,我表哥還沒娶妻呢。”
韋盈盈一愣。
“你難不成不知侯爺中意你?”
沈嫿嚴肅:“絕無可能。”
她這樣子,可沒半點女娘家的嬌羞。
韋盈盈好似發現了什麼秘密,她試探:“萬一你喜歡他呢?”
“那不是完了。”
第278章 阿兄這回,大抵是沒來遲的
夜陷入沉寂。
韋盈盈走了,影五吃飽喝足在小榻處睡的正香。
這會兒已經三更天了!
沈嫿瞪著眼,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
她抿著唇,披了件厚重的外衫,屋內燒著炭盆,女娘下榻。
月色皎皎,透過窗格,徒留一地清霜。沈嫿挎著臉,喪喪的緩步走過去,剛支起一個縫兒,就聽到窗外的動靜。
下一瞬,窗格大開,謝珣跳入內。
他身上還攜帶著寒氣。
沈嫿一改懨懨,當即抬起頭來,漂亮的五官努力的在保持心下的喜悅。她高貴冷豔又將拿捏的姿態掌握的死死的:“謝世子怎麼來了?”
女娘慢條斯理:“我尋思著好歹與你不熟,以至於那會兒驛站門口處倒顯得是我失禮了。”
聽著她那陰陽怪氣,謝珣忽而有些感概。他彎了彎唇瓣。
“是我的錯,當時怔了神。”
其實也不怪他,那會兒在沈嫿身上看見了沈淳氏的簪子。心底如何不會掀起巨浪?
……漾漾見過尤姨?
那是不是……
他到底怕沈嫿知道那些難以啟齒,就連他都沒法接受的腌臢內情。
當時回過神來,又見沈嫿繞著他轉的圈都異常嚴謹的圓,這才沒繃住笑了。
“阿兄帶你出去轉轉。”
沈嫿趾高氣揚。
謝珣含笑。
“你若真不想走,在這裡說話也是成的。”
他轉身取出火摺子將屋內蠟燭點燃。
燈火通明,徹底驅走黑暗。
沈嫿瞪大眼:“影五還在,你就不怕被聽了去。”
她說完又覺得不對勁,換成往前,但凡有風吹草動,影五就醒了。可眼下……睡的可真死。
謝珣溫和解惑:“她夜裡去廚房偷的雞腿,我下了足量的蒙汗藥。”
不會有大礙,卻保證一夜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