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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3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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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韞不語。

謝珣一口濁氣無處發洩:“他那人也是有趣,為了拉你入陣營,不惜甩我一道!”

說著,他又變為無力。

“崔韞,我就這麼一個從小護在心尖的妹妹。”

不等他說什麼,只見門被外頭一腳踹開。

沈嫿大步入內,她走的很快,發上的步搖也只是輕微搖曳。她抿著唇,手裡抱著幾卷畫,還有一本厚厚的日談。

謝珣:“書房重地,你怎不通傳一聲?”

不等女娘迴應,就聽崔韞淡笑:“睢院上下沈娘子可隨意出入。”

這話聽著還算識相!

不過,謝珣看他仍舊不順眼。

他喝了口茶。

“你手裡是何物?”

沈嫿是毫無畏懼的德行,幽幽道:“忘了說了,我去顏家轉了一圈,順便將顏坤書房翻了個底朝天。”

“一轉眼的功夫,你怎麼又去顏家了!”

謝珣頭疼:“你惹事的本事是絲毫不減當年。你去他書房逛什麼?難不成日後金鑾殿你也要去逛逛?”

沈嫿眨眨眼,無辜道:“影五這個毛躁的女娘,將提督夫人砸了一頭血。”

謝珣:??

身後的影五,心虛的默默的垂下頭。

“人可有礙?”

沈嫿:“沒砸好,還活著。”

謝珣操心:“你啊你!你還挺遺憾。”

“可有人察覺?”

沈嫿翹著小拇指:“不曾,影五又不是吃素的。”

影五一聽這話,驕傲的挺直腰板:“謝世子放心,莫說屬下這次只帶娘子和謝娘子二人,便是再多兩人,我也是不在話下的。”

謝珣一抖,茶盞的水跟著晃了晃。

“哦,我還帶著謝娘子一道去溜了個彎。”

她甚至很不高興:“阿兄,你前腳吩咐,我後腳去了,可見我是將你的話放在心上的。你為何還指責我?”

謝珣心梗,餘光卻見崔韞情緒不曾有半點波動的坐在對面。

“你就不怕她惹出個好歹來?”

崔韞不以為然:“便是將人給砸死了又如何?”

沈嫿這才高興了:“嗯嗯。”

謝珣沉默一瞬,總算明白,為何沈嫿看上崔韞了。

他心煩意亂間開啟其中的一冊畫卷,看清裡面的人像時,他一滯。情緒化為凝重,很快,又開啟另外的幾卷,全都是同一人。

謝芙。

他很快捏著那本顏坤寫的日談。

裡面的內容,沈嫿早已看過。她甚至能一字不漏的背下來。

“嘉佑正年,天子登基,我本欲接回蕖娘,母親為此,不甚歡愉,可糟糠之妻不可棄,我意已決。”

“出發前一日,我於街上驚鴻一瞥,心神盪漾久久不得回神。尋同僚一問才知,那是謝家女,名喚謝芙。”

“娶蕖娘,是家中長輩做主。她雖是我妻,可我卻在謝家女娘身上窺見心動滋味。魂牽夢繞猶不過為。”

沈嫿唸了幾句,都嫌惡心,她又道:“若非蕖熹尋上盛京城,只怕謝小姑姑就嫁入顏家這虎狼窩了。”

她在謝珣身側坐下,拖著下頜苦大仇深:“可也奇怪,她一個人婦道人家無權無勢,顏坤用點心思就能將人驅走,怎會鬧的人人皆知?”

崔韞給她斟了杯茶。

他的薄唇動了動。

“當時,怕是衛家出面給蕖熹撐的腰。”

沒有衛國公府的手筆,她如何能在盛京城翻出水花。

至於衛家為何出面,無非有了把柄拿捏顏坤。然後‘兄友弟恭’的將其引見給刑部尚書,拉入太子陣營。

這一句話,讓沈嫿撥開雲霧見月明。

她一字一字的道:“所以,顏家的事,衛家皆知?”

這也是,衛家要娶顏宓,顏家不敢不點頭的真正緣由?

當年顏坤同謝芙的親事是過了爀帝明面的,若是實情爆出來便是欺君之罪要誅九族的!這也難怪顏家上下不得不編出這彌天大謊來。

都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然蕖熹的可憐慘狀又不是她導致的。沈嫿自然不會因砸了她一頭血而慚愧。

“她頭也是鐵,明知顏坤狼心狗肺的利用她,又轉頭變臉再娶新婦,這種負心漢還留著作甚?偏她還心甘情願的貼上去。沒了男人會死一樣,她不吃苦頭,誰吃苦頭?”

“顏家的爛攤子,憑什麼由顏姐姐收拾?”

沈嫿也的確渴了,她抬手去接崔韞遞的茶,卻不料他穩穩舉著不曾放手,指尖相觸,女娘不自然的就要縮回去。

偏這會兒,她撞上了崔韞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似再說。

——你就這點出息。

沈嫿一個激靈,將手伸過去。大膽的一根一根的掰開崔韞的手指。

謝珣他的眉越皺越緊。

冊子記錄的很詳細。

將男子自以為是的深情和卑劣躍然於紙上。

謝珣已經猜到後面是什麼了。

他砰的一聲將日談合上。就撞見沈嫿眼尾上挑,挑釁的撓了撓崔韞的掌心。

崔韞眉眼溫柔,衣冠楚楚,唇色緋然。

合著一日,謝珣的臉色就沒好過。

可他捨不得罵沈嫿。

於是。

“崔韞!你有完沒完!當著我的面和我家漾漾調什麼情!”

第351章 她貌似!找到機會讓兩人鎖死了

接下來的幾日,鄒威將指控姬妄的一疊證據抖開。

姬妄不慌不忙的跪下。

第一句是。

——輿論未斷,風波未平,尚書大人竟只顧著將苗頭指向我,未免爭鋒相對了些。

第二句是。

——父皇,這些罪,兒臣認,可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動了大祁的根基?

他能這般所言,可見也是有了足夠應對的準備,後面就是太子指一件,他駁一件。最後的結果是姬甀未討半點好,而姬妄也不曾被重創。

反倒是刑部尚書落的了個疏忽職守的訓斥。

算是打了個平手,可,這又何嘗不是兩敗俱傷?

朝中的事,沈嫿並不在意。

反正,又沒人去撞柱子。

女娘極少出門,這會兒坐在高高的圍牆上,仔細的抹著口脂,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繡花鞋。

她剛送走一風堂恭恭敬敬的掌櫃。談好了重要的事宜。這會兒眉飛色舞,歡喜的很。

“喂。”

崔絨仰著頭,喊她。

“你爬這麼高,有本事往下跳啊!”

崔絨叉腰:“你敢不敢?”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沈嫿朝影五比了個手勢。影五沒反應過來,小七二話不說將崔絨給抱了上去,甚至挨著沈嫿坐下。

影五窒息:???“你會武?”

小七老實應:“也就會些皮毛,那還是比不上你的。”

影五難過又恥辱的瞪了她一眼。跑去角落看地上的螞蟻。

崔絨更難過。尤其是耳邊傳來女娘刻意陰森森的嗓音。

“你示範一個我瞧瞧。”

沈嫿指了指地面的那一塊石頭:“看見沒。”

“朝那裡跳。看看會不會腦袋朝地。”

崔絨默默的同她拉開距離:“你好惡毒。”

她說:“三日後鄒府金孫百日宴。我們陽陵侯府收到請帖了,可我寧願上學堂也不願去赴宴。真煩,誰稀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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