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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3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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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日死了,你丈夫娶了新婦,新婦連同後面生的兒子,將你女兒趕出家門後,又和小叔子搞上了,與此同時,連你生的兒子都沒放過。”

憑著他的眼,他能一眼看出來,這挎籃大嬸實力不容小覷,絕對是走街串巷的潑婦。

嬸子:!!!

她果然破口大罵:“畜生!”

“你們這些沒心的!若不是沈娘子當初有貴人庇護,可見命早就斷送你們手裡了!她離開豐州是該的!好好的一件事,你們沈家還在外頭裝蒜,說沈娘子是攀上了高枝不顧勸阻非要離去,呸!自己不是個東西,你當所有人也跟著學嗎?”

“她如今身子養好了,回來了!你們卻存著一肚子壞水!如此無恥之徒,還整日施粥充好人!裝模作樣給誰看啊!”

“便是我,都知私通是要浸豬籠的!沈夫人你年紀大了,卻比花娘還有勾人的本事。”

“呸,什麼東西!已如此歹毒又開始算計她手裡的錢了!差不多得了,沈家那些家業足夠你們揮霍一輩子了,為何非要和一個女娘過不去?行行好,就算給子孫積德了!”

她這幾番話,很快引起了公怒。

沈瞿這次出門,身邊只帶了幾名小廝,總不能去捂了這些人的嘴。

他一口血湧上來,硬生生的給吞了回去。從未有過的憋屈開始蔓延。

尤其見女娘倚在門處,裙下的繡花鞋有一下沒一下的畫著圓,挑釁感動意味明顯。

沈瞿閉了閉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左右沈家人行的端做的正,便是誹謗傷人,我也能請縣老爺做主的!”

“你不願同我回去,我看,此生也莫回去!如此的小妹,我沈瞿不敢要!”

沈嫿認真的聽他說完。然後很敷衍的聳了聳肩。

“好怕哦。”

女娘指尖玩著玉佩。

“嚇死了呢。”

“你去告啊。”

沈嫿用意味深長的語氣道:“不過可惜,二叔還沒回豐州,官府便是抓野鴛鴦沒法抓一雙。”

沈瞿:……

他深深呼吸,眼底的笑意徹底散去:“你休要妖言惑眾!你要開鋪子便開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生意!”

“沈嫿,這是你走的路,日後莫要後悔!”

沈家雖是商賈,這些時日他請客喝酒,是沒接觸汪知府,可見的人也不少!想要讓沈嫿鋪子開不下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沈嫿自然聽到了他的威脅。

“只要我人活著,繡坊賣出一副繡品我就有錢,我這鋪子就算常年虧空,也是付得起的。”

“沈瞿,做生意靠的是本事,顯然,你沒有,要不然周家繡坊也不至於追上來。你呢,就努力的賺錢,最好靠著本事將繡坊做大做強了去。我才能一直開鋪子,沒準靠著你,整條街都能開棺材了。”

沈瞿眼前一黑。

女娘又補了一句:“如此說來,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第396章 我一忍再忍,為何還要忍?

回沈府的路上,沈瞿薄唇緊抿沒說一個字。

沈薛氏也調好了心緒,起先的不安也逐步成功轉移到對沈嫿的惱怒上。

她狠狠揪著帕子。

“那小賤蹄子,竟然如此放肆!”

“我就說她會起么蛾子,你非不信,今兒還來請她!面子裡子都沒了!”

“她自幼就不安分,我剛嫁給你阿爹時,她便時時找我的麻煩,在飯裡扔沙子,在我椅子上放針!如此沒規矩的女娘,我一忍再忍,總算熬出頭了,為何還要忍?”

見沈瞿未語,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她語氣也稍稍平緩了些。

這些時日,她也摸清了沈瞿陰晴不定的脾氣。

沈瞿絕非良善之輩。經此一事,也不會再想著把人接回來。

“你這回也認清了她的為人。她不願回來那就遂她的願去,左右我們該做的都做了。”

“更遑論你?便是親兄長也沒你這般上心。可她非要一意孤行同我們作對。”

沈瞿由她抱怨。眼底的不虞的情緒卻越來越濃。

他原以為只要頭壓的低,沈嫿如意了,興許會看在沈巍的份上,將那些繡娘送回來。

便是說辭他昨兒也想了一宿。

可女娘顯然不顧大局!甚至想讓繡坊一敗塗地!

如此不孝!焉能為沈家女?

那也不能怪他,背地裡耍陰招了。

女娘只有摔的更慘,身上鮮血淋漓,所有人都能踩一腳時,他若拉她一把,定然就安分了。

很快,他心中有了注意。

一同往常般,回了沈府他將沈薛氏送回院子。

“行了,你去忙吧,阿孃也累了,去歇了。”

沈薛氏道。

沈瞿卻是沒動。

他冷冷的看了眼屋內伺候的。

“都給我下去!”

婆子婢女面面相覷。卻到底不敢得罪沈瞿,悄然退下。

眼看著房門被合上,沈薛氏擰眉:“你在我屋裡耍什麼威風?”

“多久了?”

沈瞿對上沈薛氏的眼。

沈薛氏一頓。

沈瞿一字一字的問:“阿孃同二叔私下有悖人倫多久了?”

“她隨意胡謅的話,你也信了?沈瞿,這是你同我說話的態度?”

沈瞿道:“沈嫿是刁鑽,可這種事上她絕對不會栽贓嫁禍。”

“這件事,外頭一旦傳開,你可知是何等的後果?便是假的,也能讓那些長舌婦說成真的?”

“難怪當初你提出讓二房的人住回來,我卻不知是這個心思。”

沈瞿對親生父親沈鶴文並未有太多的父子情深。

他在意的無非是生母。

生母在沈朱氏手裡討生活本就不容易,可他成了大房子嗣,論規矩,生母只是二房的姨娘。若只將生母帶回來孝敬,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故,在沈薛氏提及此事,他一口應下。

卻不想……

沈瞿想到沈鶴文就如鯁在喉。

當初他只是庶子時沈鶴文可曾多看他一眼?如今他飛黃騰達了,又想來分一杯羹了?哪有這種好事?

他沈瞿,總不能一世被沈鶴文掌控擺佈。

沈薛氏重重一拍桌子。

“你——”

“阿孃,沈嫿無非是手裡沒證據,不然以她的脾氣,只怕早就見官。私通是大罪!”

“她如今沒有,往後呢?”

“阿孃合該知道,繡坊是我的,不是二叔的!你仰仗的只有我,給你養老送終的也只有我。”

他走近,一邊倒著茶水。

“這件事,我已讓身邊的人去處理,絕對不讓外頭的人多舌。”

無非是花點錢封口罷了。

“阿孃不妨想想,若是事情傳到二叔母耳裡,她會如何?”

“她的父親,州判大人又會如何?”

“至於二叔,他可會保全你?”

沈薛氏一滯,想反駁可那些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沈家男子都是些負心薄倖的。

一旦東窗事發,成了罪人的只有她。

即便她手裡有沈鶴文的把柄,可她也不敢拿出來威脅。

沈瞿見她安靜了下來,面容蒼白不已。這才有了點點的笑意,似在滿意沈薛氏的識時務。

“我是有求於州判大人,可州判大人如此盡心盡力又何嘗不是念著繡坊的紅利而有求於我。利益之間若起了衝突……”

沈瞿藉著朱正,認識的小官也不少了。

他涼薄道:“我隨時能把他踢了。”

“故,我不允許你同二叔再有來往。”

他將茶水奉上。

“阿孃,你合該聰明些。”

————

沈瞿的人的確去封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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