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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3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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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箐面色陰沉:“沈巍也看見了我。”

“我險些被掐死,掙扎間將剪子捅進他的心口後瘋了般跑回沈家,將此事告知主母。”

沈淳氏卻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他死了嗎?”

尤箐手上都是血:“不知。”

她嚇得直哆嗦,哭著道:“主母,我是不是殺人了。”

“收拾行李,你走,速速離開豐州。”

“……您是不是不要阿箐了。”

尤箐至今還記得沈淳氏面上的蒼涼。

——沈家大宅,高牆堆砌,我便空有一身本事也和離不得,阿箐,我走不得,也怕護不住你。

——這一去也好,你就莫歸了,也莫再來信。若安頓下來尋個好人家就嫁了吧。

當年出事,尤箐也曾懷疑過沈巍,可一同出事的還有沈雉。

————

出了方家後。

女娘一直垂著眸,過往種種,從眼前一一浮現。

沈巍同沈鶴文真的不合嗎?

當年出事後,族老同沈鶴文一次又一次的登門,全都讓沈巍再娶。

沈巍多次婉拒。

這都是給她看的嗎?

明明他和沈薛氏早就苟且。

他卻還有臉在她面前提及。

——漾漾,阿爹想你阿孃了。

她被沈家當成素有病美人稱號的月季,養了數十載,經不起半點風雨,嬌弱的不像話。

可……

她信任沈巍,尤其在阿兄阿孃去後的那些日子。女娘開始整宿整宿的難眠。她以為她命硬,母,兄是被她剋死的。

沈嫿沒忍住抽噎一二。

“阿兄。”

沈嫿低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砸。

“當時山崖……阿孃很疼吧?”

“她中了數劍,鮮血淋漓。最放不下的是你。”

“漾漾,阿兄讓你知曉,不是讓你哭的,只是你該知道他是個什麼人。”

女娘眸中乾澀的不像話:“香料本該是給阿孃的,他是不是早已料到,阿孃最後會給我。如此,我身子差了,阿孃無心繡坊,他就可以得逞了?”

“他後頭給足我銀子,是不是因為心虛?”

謝珣也不知讓她知道這件事,是對還是錯。

“阿兄恨他,可也清楚,至少他對你是上心的。”

可……這些遠遠不夠填補他的慾望。

他利用沈嫿一次,就對他愈發縱容。

故,再後來,給沈嫿帶的薰香裡頭,沒了那致命的一味香料。

可那時沈嫿的身子已經不行了。流水般的補品,也無濟於事。

————

回了東院後,女娘受傷的縮在榻上,身子貼近牆。時不時用手去擦眼角的淚。

時間久了,頭也開始陣陣的疼,淚眼婆娑間,眼皮腫的不行。

崔韞彎腰給她蓋好被褥。

她忽而癟嘴。

“是不是我哭起來特別醜?”

“不醜。”

“那你去寫八百字誇我美貌的文章,念給我聽。”

崔韞一頓。

沈嫿就像個鬧脾氣的貓兒:“你遲疑了,你不願意,這很難嗎?你是不是還覺得我無理取鬧?”

說完這句話,女娘將被子扯過頭頂,是不願同他多言的姿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手輕輕一扯,露出一雙可憐兮兮的眼。

“我不是有意欺負你的。”

沈嫿:“我現在看見誰都想嗆。我平素還是挺講道理的。”

她有氣無力:“你快走。”

崔韞沉默的脫下布靴,上榻。將人連著褥子一同扯入懷裡。嗓音從頭頂傳來,清越入耳。

“我只是在想一件事,失了神。”

沈嫿看著他。

“你還真以為八百字就難倒我了?可這種事,對錶妹不妥當,唯有新婦才合適。”

他說:“我在想同你說這些話,算不算乘人之危。”

女娘不語。脖頸處開始泛紅。

他將被褥扯下一角,怕她給悶壞了。

“睡吧,天塌不了,你阿兄回來了,我也一直在。”

她嗓音悶悶的:“你還挺不擇手段的。”

“你是不是娶不到我,心裡癢的不行,覺得這輩子都沒盼頭了?”

崔韞悶笑:……“是啊,還等沈娘子救命呢。”

也許是夜裡總是缺少理智。又或者,她開始患得患失想將眼前之人牢牢抓住。女娘眼兒烏溜溜轉了一圈,也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多時她掙了掙。崔韞只以為將她困的不舒服了,剛鬆了力道。卻不想下一瞬,她掀開被褥,整個身子滾到他懷裡。

沈嫿眼圈雖紅,可亮晶晶的看著盛京城內貌若皎間月的崔韞。

“那你得這樣抱我才行。”

“新婦你得翻四倍!八百字打發誰呢。”

第329章 你們夫婦二人好的很啊!

黃昏時分,提督府。

“陪我這個老太婆用飯,你可有不願?”顏太夫人看向一旁的顏宓。

桌內擺放著各色珍饈,都是顏宓愛吃的。

顏宓微垂眼眸,只道:“不敢。”

這兩個字便如最鋒利的匕首。傷人又傷己,換來顏太夫人久久無言。

“娘子,您嚐嚐,這道四喜丸子,用料為海參、海蟹、海蝦、豬肉……”身後的婆子見狀,連忙上前打散空氣的凝滯。

顏宓倒是稍稍吃了一口。

四喜丸子象徵著團圓、平安。到底不應景了。

顏太夫人又問:“這次去衛國公府,可還妥當?”

“妥當。”

顏宓放下筷子,溫聲道:“阿孃已做主,儘早操辦婚事,讓孫女早入衛家為婦,一為添喜二恐夜長夢多。此事衛家已應允,怕是要不了多久,便會上門商量婚期。”

這一句話,便如導火繩。顏太夫人重重擱下手中的筷子。

“瞧祖母這般,看來是不知了。”

顏宓:“倒也無妨,左右孫女也才知曉。”

顏太夫人的頭疼的欲裂。

“吳媽媽,送娘子回去。”

顏宓起身,恭敬的福了福身子,退下。

她一走。顏太夫人沉沉一嘆:“她,還在怨我啊。你瞧瞧,那一番話還不忘故意氣我。”

伺候的婆子連忙上前:“娘子素來與您最親,難免鑽死衚衕裡一時想不開,待想通了,如何會不知這世上最疼她是您!”

“你就別說這種好話糊弄我了。”

顏太夫人看著顏宓適才坐的位置,苦笑。

“這孩子,是知道如何剜我心的。”

“太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娘子遂了主母的意後,待入了衛家的門,這隻要日子好了,您就無需擔憂了。”

“遂她的意?”

顏太夫人冷笑:“又不是親生母親,難道還要一直給那毒婦臉了?”

她不經想起多年前的一樁事。顏宓同顏桉起了衝突。顏桉早就被提督夫人教的壞了根,心氣兒上來,就對著顏宓下了狠手。

對顏宓最忠心不過的奶孃,為了護她,不慎推搡了顏桉,以至於他額頭被假山磕出一個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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