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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4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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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嫿心裡飄飄然,面上卻做穩重端莊的同他對飲而盡。

“膳食廚房那邊會送來。餓了就吃,困了就睡,不必等我。”

前院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女席有崔宣氏等人招待,崔韞自去了男席。

等崔韞過去後,就被敬酒的圍堵住。

“王爺大喜,下官祝您和王妃鸞鳳和鳴。”

即清倒酒,崔韞喝了。

“王爺大喜,下官敬你。”

即清繼續倒酒,崔韞喝了。

最後一桌席面,專門開在隔壁。坐的都是熟人。

宣沉正低聲同姬謄說著話,就見姬紇撿著花生米。

“想當初,他定親鬧的全天下皆知,如今才把沈妹妹娶進門,也是在定親宴上,你和謝妹妹才有了一面之緣,算起來成親卻有半年了。也不是我笑話他,他的速度是真不行。”

姬霍陰陽怪氣:“也怪不得他將我們關在外頭,畢竟都要憋壞了。”

袁少卿忙道:“情況不同,我和宜寧早就過了成親的年紀,既然是對的人,雙方都願總不能耽擱。”

姬霍繼續陰陽怪氣。

“說起來,謝珣尚未娶妻,長幼有序,謝妹妹還不能嫁人,偏偏人給你娶到了。看來謝珣也得陪我光棍。”

崔韞是這時過來的。他酒量好,自沒醉,可身上的酒氣卻很濃。

“想嫁他的,可多了去了,到底同世子是沒法比的。”

“嘖,這就幫他說話了。”

崔韞抬了抬眼皮:“到底我得隨夫人喊他一聲阿兄。”

姬霍為金剛不壞之身,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還沒一炷香,你就從喜房出來了?這可不行,倪康呢!讓他給你看看!”

姬謄眯了眯眼。

他就聽不得半句說崔韞的。故,警告:“到底是要科考的人,說話規矩些。”

宣沉也道:“說的可見是醉話,世子喜宴也吃了,酒也喝了,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府歇息?”

沒一句是姬霍愛聽的。

他倒了一杯:“要不是沈妹妹,你的婚宴,老子是不會賞臉的!”

即清微笑,他按住鴛鴦壺頂的綠色按鈕。這次倒出來的是水。

崔韞喝下。

姬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看你不爽很久了,老子現在拜你所賜,看到藤條就一個激靈啊!那夫子簡直比我家老頭還打的狠!”

崔韞繼續喝水。

“世子不必言謝。”

姬霍見他這般,當下捧起一罈。不把崔韞灌倒,他是白來這一趟了。

可手裡的酒罈,很快被袁少卿取走。

“行了,天色已晚,維楨你且回去,這邊我給你看著。”

“袁大哥!我可是把你看作親大哥的,你竟也幫他!”

對上姬霍的視線,袁少卿笑了笑:“算起來,我同維楨也算是連襟。”

姬紇嗤笑:“呆子。”

沒看見崔韞過來,他就不說閒話了嗎!

“這裡的,除了你我,可都是護著他的!”

夜,黑的濃稠,崔韞踏著月色朝睢院而去。

三月的天氣,明明溫度很低,可崔韞卻熱的難受。

等他入院,就見倚翠眾人侯著。見著他後,齊齊行禮。

“姑爺。”

崔韞頷了頷首,等他入內,就見沈嫿坐在床前,睜著漂亮的眼睛,不知道再想什麼。

還有趴在她膝上睡的香甜的崔絨。

沈嫿:“過來陪我用膳的。”

崔韞神色柔和:“今日一早,我起她就起了,非要陪著去祠堂上香,也陪著去了郊外道館,給淮安王府上下點了長明燈。”

他毫不猶豫的把小奶包抱起來。出去交給即清。

“送小郡主回去。”

等他走回去就見沈嫿坐立難安又一言難盡。

“就……這麼急?”

崔韞喉結滾動:“你說呢?”

第500章 沈娘子的前夫,真是愛的深沉

不出片刻,沈嫿被他牽著,不情不願的出了門。車輪滾動女娘挎著臉,神情低落地垂下眼簾。

別人嘴裡的良辰吉時她一個新嫁娘還要跑出門。說出去誰信呢?

她的妝容早就洗去小臉白淨,唇紅齒白。明豔之餘,也顯柔媚。兩者毫不衝突。

眼底的青色異常明顯。

他的指腹蹭過去。

“絨姐兒睡了,你怎麼沒睡?”

沈嫿:“尤……尤姨來了,我同她說了會兒話。”

“她有了身孕,六個月了。”

她輕聲道:“我挺替她高興的,即便將話全部說開了,可無法回到先前那般與她親近。如今再見,兩人之間關係也只是比陌生人多了點,比熟人少了點。可見我心眼小了些,沒有多大氣量,她對我而言,很重要,可就是如此,明知她事出有因,才沒去接我,也接不出我。卻還是記掛心上。”

這一世,她終得圓滿。

可前世呢。

她至死都想著見一眼尤箐。就一眼。去問問她,漾漾什麼都沒了,若是聽話些,可不可以別不要她。

成了最後的執念。

“我敬她,卻也……怨她。”

崔韞抬臂,將蔫巴巴的人抱在懷裡:“這是人之常情。如何還怪上自己了?”

“你與她如今這般倒也不錯,有走動但不頻繁,她記掛你,你也感恩於她。逢年過節見上一見。與人相處是門學問。既然隔閡無法消總好過太近了扎人,太遠了傷人。”

到底是不一樣了。

如今都要和她講道理了。

“睡吧,還有一段路程,到了叫你。”

沈嫿被他開解,倒舒心不少:“你若真知好歹,那就改道回府!”

崔韞親了親她的額。

下一瞬,馬車速度更快了。

沈嫿:……

男人該死的自尊啊。

殊不知,兩人一離開,姬霍就攛掇了姬紇去睢院。

“不去,偷聽牆角我是不要命了?”

姬霍:“什麼偷聽?我可沒這癖好,就崔韞適才那春分得意的模樣,真是看了就不爽,自要給他添點堵。”

姬紇還是拒絕了。

“往前,我是樂意同你瞎鬧的,可大半夜的我不陪樂伽,陪你作死,我是不是有病。也不是我看不起你,睢院你怕是沒入,就讓人給丟出來了。”

於是,他找上了韋盈盈。

韋盈盈看傻子的看著他。

“這種缺德的事,我可不幹。”

“行,若是回頭我成親,沈嫿拉你做缺德的事,你應不應。”

“應啊。”

韋盈盈:“我勸你不要妄想和她相提比論。”

馬車行的很穩,最後在小巷外停下。

“天都黑了,你我跑來叨擾,實在不像話。不若改日再來。”

崔韞提著燈,不容反駁的帶著她朝裡走。

沈嫿癟嘴,還要再說什麼,就聽前頭歪脖子方向,傳來說話聲。

“今日迎親的隊伍陣仗極大。可惜婆母傷了腿,我得在家中伺候,沒法去看上一看。”

“我倒是去了,可街上人山人海實在擠得慌,什麼都沒瞧見,不過隊伍佔了整條街,長的見不了尾。”

“聽說崔家準備了一百二十擔聘禮,官家又以淮安王為由添了一百二十擔。那輔國公府又準備了百擔嫁妝。這新娘都入陽陵侯府拜完堂了,隊伍還在街上。估摸著這三家是剋制了,若恐非引起混亂,只怕會更多。”

是和女娘志同道合,摸黑還不忘說著八卦的嬸子。

幾人說著話,崔韞已把沈嫿帶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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