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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4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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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炷香,有人撩開珠簾入內。

是崔韞。

他瞥了兩人一眼,許是說到趣兒,女娘眉眼彎彎,他等了半響,轉頭去一側坐下。取過茶盞,漫不經心的喝著。

劉楚氏:……

“韞哥兒有事?”

“來陪陪叔母。”

劉楚氏真不信。

“……”

“……行了,人你帶回去!”

月朗星稀,兩人沿著小道慢慢的走。

“娘子。”

倚翠快步而來。她小心翼翼覷崔韞一眼,忙收回視線

“明娘子喝了藥後這才發作,奴婢瞧著心慌。”

沈嫿:“去請倪大夫。”

“是。”

倚翠走遠,沈嫿看向遠處,忽而出聲。

“倪康說她將近快有五個月的身子了。”

“我挺佩服明娘子的。”

“前腳我才出她的屋子,她後腳便追了上來。”

那時,沈嫿沒在她眼底瞧見一滴淚。

“明願追隨娘子。”

她甚是沒打聽沈嫿的身份。

“明家酒樓在匯州來了五家,其中一家由我都全權代管,盈利尚好,珠算,收支,進賬流通,賬房的事,我不成問題的。”

她謙虛了。

沈嫿早就將明願的底細抹了個透徹。

明願二十歲那年,明老爺見了她的臉後,便親自將人帶在身邊栽培。

等她與髮妻愈發相似,便徹底有了慾念。

明願那家酒樓,是明老爺哄她送的。

這成了她陰暗下唯一的消遣。

這幾年她從未出過房門半步。卻能將酒樓經營的井井有條。

“起來說話。”

見她壓著頭沒動,沈嫿眯了眯眼。

“有事求我?”

明願咬了咬唇:“娘子能不動聲色將我帶出來,可見是有本事的,明願更願為您一生差遣,便是當牛做馬也在所不辭。只求……”

說著,她的嗓音越來越低。剛生了退卻之心,就聽沈嫿輕輕一笑,彷彿能撫平她所有的不安。

“你想將這件事捅出來?”

明願:“……是。”

“你得清楚,世人巧舌如簧更牙尖嘴利,沒幾人會去論是非。你也逃不了會遭一片罵名。”

“我知。”

明願:“明家看重名聲,可府上的腌臢卻是一件一件數不清。”

“若為難了娘子,您便當我胡言。”

沈嫿:“為難?”

她表示:“那是我長項。”

散播時,她還能添油加醋。

月色下,沈嫿側頭對崔韞道:“她後腳便喝了藥,沒有半點猶豫,也不怕藥中有毒。便是沒毒,墮胎藥吃了輕則傷身,重則血崩。”

她明白,明願是想幹乾淨淨的離開匯州。

她說這些話時,崔韞未置一詞。別家女娘的事他也不在意,更無半點動容。

第452章 就真不怕出事

不過,他一如既往安靜的當個傾聽者。

直到,他將沈嫿送回房。

眸色壓抑,卻鬆開女娘的手,淡聲叮囑一番,就去了隔壁。

先前不曾處理好的公務,已被即清送去廂房。

沈嫿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這才入內沐浴更衣。

一個時辰後。

崔韞聽到富有節奏的敲門聲。

他過去開門。

女娘披散著頭髮,小臉白的盈盈泛光。她懷裡抱著軟枕,綿軟無害。彎腰溜進去,打量一圈,同隔壁擺設差不了多少。

走到案牘前,不經意瞥過去,視線定住。一字一字看過去,更是捲起滔天駭浪。

“四皇子養了私兵?他是想要謀朝篡位意圖逼宮?”

崔韞倒沒避著她,神情寡淡。

“驚訝?”

女娘想了想,坦誠:“倒也不算。衡州礦山和官員不就是他的手筆麼?”

可見姬妄不如傳聞所言良善,他有野心,更不會兄友弟恭。

皇子裡頭,除了姬紇,就沒一個是簡單的。

只是。

“只是若要論,文韜武略,處事之道太子遠不及他。朝野上下稱讚不已。皇子之間,最得傾心栽培的還是他。官家更是盛寵他生母靜妃。”

“我想,鄒家如此妄為,姬甀太子之位,遲早被廢。”

若不是有姬謄,想來最後能坐上龍位只會是姬妄。

那他,為何這般急切?

崔韞手裡的狼毫沾了墨汁,繼續處理公文。

“前朝先武帝平定六關,百廢待興子民安業。許是功德赫赫,駕崩時享年九十三歲,也熬死了太子。便是其餘的皇子都沒他長命。他去後,由其嫡長孫永安帝繼位。”

“爀帝身子骨硬朗。半年前尋了不少道士,有意求長生之道。”

沈嫿聽的津津有味。

“原來姬妄是怕熬不死官家,反倒比官家先入土。”

“那太子呢?”

崔韞:“姬甀密室裡掛著龍袍。他比姬妄矮一截,卻到底是正統。”

沈嫿若有所思:“只可惜這些事,官家不知。若是知曉,想來盛京得亂上一亂。”

崔韞指尖一頓。眼裡閃過冷光,嗓音卻格外繾綣:“他會知道。”

他沒去看沈嫿,見女娘聽著認真,也就撿了些女娘愛聽的。

“這些時日官家冷落兩人,轉頭提攜姬紇,他成了眾矢之的。背後在兩人有意無意下多次被穿小鞋,幾日前在湖畔,轉眼落了水。”

“人倒無礙。”

爀帝就算知道誰下的手,也不見得會給姬紇公道。

他親近姬紇,更多的是給太子,四皇子警告。

沈嫿:“七皇子同姬霍交好,姬霍最受不得身邊的人受委屈,定然會為他打抱不平。”

崔韞語氣沒起伏:“你倒是讚賞恭親王世子。”

“只是可惜了,恭親王不准他出面。姬霍到底怕挨藤條。”

崔韞微微一笑:“不過,他過意不去,便請大難不死的姬紇去逛花樓。點了三十多名花娘。供其挑選。”

也算扔下重金了。

沈嫿惱怒。

“姬紇已成家。”

姬紇未成親前,也算同姬霍臭味相投,是個浪蕩子。娶了樂伽後,兩人的相處雖不是正常夫妻,但姬紇也徹底不去勾欄瓦舍。

“姬紇真點花娘了?”

“這倒沒有。”

崔韞:“酒過三巡,姬紇跑了。姬霍喝的大醉,更是認錯了人,拉著去花樓的男客稱兄道弟。”

沈嫿眉心微微一動。直覺憨貨會出事。

“姬霍這幾日手裡有錢,穿戴不俗。男客見他不省人事後起了歹心。搜刮了所有值錢的物件。便是衣袍也沒放過。”

最後就剩下一條薄薄的褲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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