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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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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鄂氏頭一胎夭折了,宣嬡是第二胎所生。

這一輩嫡系裡,崔柏最是年長,再是宣嬡,宣沉,最後是崔韞。

“她是唯一的女娘,也格外受寵,卻從不曾恃寵而驕,便是幾個公子不分年幼,都願意讓著。”

房媽媽願意同沈嫿說這些。想著左右沈嫿會是侯府的二少夫人。日後也難免得出面交好。

“宣娘子性子過於綿軟,家中恐她出嫁後受氣,當年擇婿也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是兩年前許的人家,姑爺姓重,雖身份低了些,卻是萬般周到的人,婆母也寬厚。我們宣娘子也是好福氣,姑爺肯上進,日後自有好日子過。”

沈嫿點點頭。然後她擰眉反問。

“宣家女娘是重家積了好幾輩的德才能娶進門,這是低嫁。周到寬厚不是應該的嗎。”

房媽媽蹙眉,失笑:“這話不能這般說。”

崔絨輕輕‘啊’一聲。

“可我覺得她說的沒錯。”

“表姑夫還年長我二叔,可官職也沒他高啊。”

房媽媽給崔絨捂著凍的冰冰涼的小手。

“重家這位姑爺是寒門學子,到底是不同的。能被你外祖父看中,豈能有差?”

崔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說著,房媽媽又開始驕傲。

“何況,這天下有幾人能和咱們侯爺比啊?”

很快,沈嫿逛累了,去廂房歇下。用了午膳後,又去院子裡走了走以便消食。

沈嫿沒出去湊熱鬧。

她倚在窗前發了會兒呆。

等午休時上榻歇息,正要閉眼,那邊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我要歇息了。你可以走了。”

崔絨應一聲。

“不行,我得時時刻刻盯著你。”

說著,她揉了揉眼睛。

她去看沈嫿:“我能上榻嗎?”

沈嫿定定看了她好半晌,拒絕的毫不留情:“不行,不可能,你休想賴上我。”

真小氣。

崔絨低頭。

“我問你一個事。”

“說。”

“若是你被人無情拒絕了,你會如何。”

沈嫿打著哈氣:“我會不達目的不罷休。”

於是,崔絨一言不發就開始脫鞋了。

沈嫿:……

呵呵,學的可真快。

小女娘爬了上來。然後開始脫厚厚的外衫。

沈嫿也懶得同她計較,抬手將錦被給崔絨蓋嚴實了,這才閉眼。

“我再同你說個事。”

“您事兒可真多。”沈嫿語氣平靜的似風雨欲來。

崔絨:“你的手串……”

她嚥了咽口水。

“剛剛閃了一下。”

沈嫿驀的睜眼。

————

崔韞忙完公務後,已是深夜。

他從大理寺出來,身後跟著姜兆。

他淡淡吩咐:“彭州那邊,讓手下的盯梢著。”

姜兆一聽這話,睏意散了大半。

“爺的意思是,那筆貪汙案,供詞有假?可犯人已簽字畫押。”

崔韞:“有疑點。”

“左右謹慎些才好。”

“將戈抻服刑一事,設法傳去彭州那幾個官員耳裡,若真有貓膩,他們就算謹言甚微,一但放鬆緊惕自會露出馬腳。”

他的話,姜兆無有不聽。

“是。”

崔韞微微頷首。這才離開大理寺。

他面容冷俊翻身上馬。

“明日大理寺的事,勞你上心。”

“大人放寬心。”

等一切交代妥當他才匆匆歸府。

雎院內,即馨正坐在臺階上,聽見腳步聲,連忙上前迎。

即清顧及崔韞身子:“讓廚房做些吃食過來,爺還不曾用晚膳。”

“是,奴婢這就去。”

回了屋後,崔韞褪去官服。

即清在一旁稟報。

“爺讓打聽的訊息有眉目了。”

崔韞去盥洗室沐浴,溫熱的水,好似能洗去一日的疲倦。

隔著一道屏風,即清述話。

“那婦人是重秉文從牙婆手裡買的,起先是念她可憐。”

本是打算賣去花樓的,姿色自然是不差,生的白淨。

重秉文不敢在外沾花惹草,可耐不住有心之人趁虛而入。

婦人頗有心機。

好不楚楚可憐的求著重秉文給尋個住處安頓。

男人麼,便是家中嬌妻比這婦人美上千百倍,也總會心軟。

再後來,兩人成了事。婦人榻上主動配合,好哥哥的叫著,讓他骨頭都酥了。

這可不是宣嬡這種正經女娘能做的。

也便嚐出了滋味。

有一有二便有三。再然後是不可收拾。

重家得知此事後,曾惶恐過,可到最後,到底選擇一併瞞著。

宣嬡發覺後,重秉文苦苦哀求。又是好一番發毒誓。

崔韞只覺不堪入耳。

敢娶宣家女,自然得做好敢辜負的準備。

“不必說了。”

他沉沉出聲。

“是。”

即清退下。

崔韞沐浴畢,換上乾爽的便服。

膳食也準備妥當,夜深自該吃些好消化的,即馨送來的是麵食。

崔韞動筷子前,隨意的問了句。

“那邊沒事吧。”

即馨:哪兒?

即清恭聲:“無事,影五傳信過來,說沈娘子一切安好。”

“只是……”

崔韞抬眸看他。

即清:“晚膳是主院陪著崔太夫人一同用的。免不得惹了一些公子哥的眼。”

表姑娘又如何?這可是崔宣氏喜歡的表姑娘,不說公子哥便是他們的母親都有意無意的向沈嫿打聽可有許了人家。

崔韞擱下筷子。

‘啪嗒’一聲。

“她如何說?”

即清實事求是:“沈娘子對眾婦人扯了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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