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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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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老長長嘆了口氣:“我哪知漾漾這般容不下你。”

“也是,這些年她對沈巍後娶的夫人沈薛氏都沒個好臉。”

眼看著生意越來越差,族老心焦啊!他甚至擔心不過幾年,沈家繡坊就倒了!

當初沈嫿離開,他從未出面。

這麼一個會惹是生非的女娘有本事勾搭上陽陵侯府的貴人,他從未生出去攀的心思。畢竟若是惹出事端,怕是沈府全族都要賠上去。

走得好,關係斷的也好。

最好是這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畢竟,二房許諾給他的銀子實在太多了。

良心算什麼?

只有拿到手的好處才是真的。

可誰料想,沈嫿竟然這般狠絕算計!一個精貴養著的女娘,竟然敢將手伸到繡坊上,遣散了一大批老繡娘。

如此不義!

故,沈瞿便親自請他出面。

——漾漾對我有偏見,也是我過於急切,想以兄長之責管束她。沈瞿無法,只能仰仗族老您德高望重,陪我一同將她勸回來。

他二話不說便應了。

沈瞿望著眼前這座別院。

院門極小,也不算顯眼。便看不出裡頭的別有洞天。

他虛偽又不忍道:“當初漾漾是同侯爺走的,陽陵侯府勢大,我即便不捨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拋棄所有跟著走了。”

“她實在糊塗,又換來了什麼?”

“只是見不得光的外室?”

侯爺膩了,她連外室都不算。

瞧,這小破宅子。莫說侯爺了,便是他養外室,也不會用這麼一座小宅子來寒磣人。

“這院子偏僻,可見侯爺早早便不待見她了。漾漾素來要求苛刻,便是一花一木都要精細養著,竟這般怨我,寧願再此長久住下,也不回沈家同我求和。”

族老偏頭去看沈瞿。

“去敲門吧。”

“我勸一勸,你再伏低認個錯。她的氣消了,若侯爺願意放人,便皆大歡喜接她回去,若侯爺不放人,也要讓漾漾知道,沈家是她的靠山。”

沈瞿:……

對方是侯爺,沈家算什麼?商賈嗎?

族老怕是年邁昏聵了,靠山這種話竟也說的出口。

沈瞿來前也萬般躊躇,甚至覺著即便他給沈嫿磕頭,沈嫿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一番打聽,崔韞並未對沈嫿多上心。他又遲疑了。

……總該試一試。

萬一沈嫿吃盡了苦頭,便想著他的好了。

他上前,對著門環扣了扣。

‘哐哐哐’

很快裡頭有了動靜。

‘咯吱’一聲,兩位隨從開門。

沈瞿只當他們是沈嫿買的小廝:“我是來尋沈娘子的。”

他笑了笑,一身精貴打扮,倒有幾分文人風骨。

“我是他阿兄。”

隨從聞言,面色不善。

“尋錯人了,我們娘子並無親眷。”

侯爺命他們來時,曾撂下話。

——任何以沈娘子親眷自封的,逐!生人攔,滋事者徒。

沈瞿的笑容一僵:“女子許嫁,笄而字,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我是為了她及笄禮來的。”

沈族老:“我是他伯伯,自幼疼她,怎會無親眷?”

兩人正要逐人,便是這時,倚翠聽到聲響,走了過來。

族老見了她,頓時有了底氣:“倚翠,快去喊你家娘子出來。”

他來盛京,舟車勞頓可是吃了不少罪。

倚翠眼圈還是紅的,美眸卻蹙上了火,想到沈嫿如今皆是眼前人所害,她恨不得抽了他們的皮,斷了他們的筋!

“打出去。”

身後傳來幽幽不帶任何感情的嗓音。

是沈嫿。

“漾漾。”族老見著來人,失笑無奈的喊。

“族老來尋你,可你這孩子竟不讓我進去喝杯茶?”

沈嫿眸色清澈潤亮。

“你還沒死啊。”

族老懷疑自己的聽覺。

“……什……什麼?”

沈嫿:“我尋思著你這種人,沒必要活太久。”

族老:???

你尋思?

沈嫿絲毫不客氣:“一上來就亂攀親戚,挺有意思。”

“漾漾!”沈瞿不贊同道。

“你怎可如此出言不遜?”

“族老為了你的及笄禮千里迢迢趕過來。”

沈嫿抬著小巴:“那他挺喜歡沒事找事的。”

說著,她鄙夷的看著沈瞿:“至於你,性子可真急,也不怪外人都說你孝順,若真這般孝順,你不如比他先死,下去幫著探個路?”

“想來這份孝心都能感天動地,也許三清娘娘顯靈,繡坊便能再創輝煌了。”

沈嫿還能不知他們的心思?

無非是稍加施恩,讓她在繡孃的事上鬆口。

絕無可能。

一個隨從當即推搡沈瞿。

“滾!”

另一個隨從,毫不費力的將族老整個人提了起來,往外大走進步。凶神惡煞的威脅:“再給沈娘子找晦氣,我讓你走著過來,躺著出去!”

第101章 漾漾,你非要同我彆扭嗎

沈瞿黑臉:“沈嫿!你當真是要一意孤行斷絕往來嗎?”

沈嫿卻不願在與他多費口舌,緩步朝裡去。

倚翠冷冷道:“娘子受的蹉跎還少麼?繼公子怕是忘了,上回將我們娘子臉上砸出血來,若不是侯爺贈藥,怕是要留疤。”

女娘的容貌那般重要,何況是她們娘子。

“用不到我們娘子,便將她往死裡陷害,用的著了,就眼巴巴上門求了?合著全天下的好事都讓你一人佔了。”

沈瞿在二房時,要看所有人的臉色,自坐上大房繼子後,除了沈嫿還有誰敢這般對他說話?便是繼母沈薛氏,也得掂量著來。

倚翠是沈嫿身邊伺候的,她所言自然便能代表沈嫿。

族老氣的直髮抖:“沈瞿,你瞧瞧,便是這種刁奴將漾漾帶壞的!”

漾漾往前再刁鑽,可在他面前到底是收斂的。

他受了一肚子氣,訓斥不了沈嫿,自然撒到沈瞿身上。

“上回她要驅散院裡的奴才,換了一批新人,我就說過不該應!偏你縱容。”

沈瞿不說話。

可面部閃過一瞬間的扭曲。

倚翠看向族老。

“這是狗咬狗了?也是有趣,這些年老爺對族老可有半點不敬?老爺去後,族老又做了什麼?打壓老爺的女兒,還偽裝成一副以大局為重的聖賢模樣,如今再用一張恬不知恥的老臉登門,還自稱伯伯。”

說到這裡,她都氣笑了。狠狠啐了一口。

族老聽的怒火中燒,這些年他德高望重,誰敢在他面前這般羞辱:“大膽!你不過一個婢女!”

偏偏隨從像是提著小雞仔般,他雙腳離地實在不能上前教訓。

這邊的動靜,很快小巷的住戶紛紛來了門,看了過來。

倚翠穩了穩絮亂的呼吸:“婢女怎麼了?雖是家醜不可外揚,可你們算什麼家人!娘子姓沈,是因老爺姓沈。哪家族老似你這般,貪婪無饜假仁假義。”

“敬你是長輩,可你是哪門子的長輩?偏還敢上門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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