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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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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絨給他找了理由:“我知道了,定然是獅子賣完了。”

崔韞眸色沉沉,半響‘嗯’了一聲。

“那我原諒二叔了。”

即清:……

小郡主,攤上獅子多的很呢。

只是主子破天荒和沈家娘子對上了。非要這兔子。

將崔絨送回去後,崔韞回了書房。書房掌燈,亮如白晝。還不等入內,就見即馨規矩的守在外頭,

崔韞神色不變,緩步入內。

“祖父。”

老太爺手裡捧著沏好的茶,立於一側,靜靜看著牆上的畫。聽見腳步聲,也未曾回頭。

“墨筆丹青行雲流水,你的畫功又長進了不少。”

崔韞淡笑不語。

老太爺呷了口茶,沉吟片刻道:“皇上今日所為,重臣雖不言,但私底下到底埋怨,舒御史當場便要離席諫言,被身邊的文官給拉住了。”

他所言,自然是和親一事。

崔韞對此,並無看法。

左右,別將亂七八糟的人塞給他就成。樂伽公主私下那些事,尋常人也無福消受。

“我今兒見到三皇子了。”

崔老太爺嗓音淡了下來。

“淮安王府當年何等氣魄,淮安王是先帝在時親封的異性王爺,他生性灑脫最是義氣。曾救你阿爹一命。”

“他若知曉三皇子過的是這種日子,當初還不如反了。”

三皇子的生母邵貴妃便是邵婺的嫡親妹妹。

當年,邵貴妃寵冠六宮,姬謄可是比太子還精貴的皇子。

若淮安王要反,當年朝中勢力定有一半倒戈於他,就連江湖俠士都簇擁淮安王,這天下還會有爀帝什麼事?

只是如今說什麼都太晚了。

淮安候府已倒。

崔老太爺心事重重,看向崔韞的神情跟著恍惚。

良久,他長長嘆了口氣。

“你替你阿爹多關照三皇子吧。至少讓他別穿那般單薄了。”

今夜宴席上,就連宮裡的太監都比姬謄穿的暖和。

崔韞下意識要去撫腕間手串,卻觸了個空。

不出意外,樂伽公主也是要封妃的,由司天監擇吉時,行封妃大典。而使臣自要大典結束才會回去。

他不由攏了攏眉心:“皇后將延禧宮騰了出來。”

延禧宮是邵貴妃往前所居,她出事後,延禧宮也一直空著,無人打理,比冷宮還清靜。

皇后這是故意為之。

她想讓死了的邵貴妃親眼看看,她的榮寵到最後只是一場空。

而眼下,卻收拾出來給樂伽公主。

要知道延禧宮金碧輝煌,就連一磚一瓦都是工部那邊的多年的煞費苦心。

“她有何用心?”崔老太爺擰眉。

崔韞垂眸:“三皇子已歸,又是該成親的年紀,皇后自不會再同死人置氣。”

所以,她當著姬謄的面,要親手抹去姬謄年少僅存的,對生母和延禧宮的記憶。

崔韞嗓音聽不出半點喜怒,他說:“皇子娶妻,新婦人選低不得,高不得。”

皇后怎捨得將好家世的女娘送給姬謄?可她偏又愛做表面功夫,處慈母姿態。

自然也不能擇小門小戶的女娘或者高門大戶的庶女。

若這般,百官必彈劾。

此事涉及皇家顏面,即便皇后願意,爀帝也不願意。

“眼下,有個合適的人選。”

崔老太爺琢磨出點意思。

他面上有了怒容。

“你是說工部尚書之女?”

不錯,是韋盈盈。

崔韞頷了頷首。

他說的很慢,卻醍醐灌頂,仿若冷玉擊石。

“她因不惑被擄走數日,雖還是清白之身,但名聲盡毀,足夠凌辱三皇子。”

誰會在意韋盈盈是真清白還是假清白,她被擄走,那在世人眼裡,便就是髒了。

殘花敗柳之身的工部尚書嫡女談何尊貴,配一個棄皇子綽綽有餘。

這件事,爀帝自然不會反對。

而皇后所為,更能得美名一片。

畢竟,皇家如此體恤受驚的朝臣女眷,不惜特地下旨賜婚安撫。

棄皇子再如何,那也是皇子。

這是天恩。

第82章 他孃的離譜要求也滿足?

翌日一早,天色泛起魚肚白。

果然不出崔韞所料。

宮門大開,爀帝身邊最得臉的應公公大搖大擺的抱著聖旨一路朝工部尚書府而去。

不出片刻,盛京權貴都傳遍了。

韋家嫡女是要嫁給三皇子的。

竊竊私語有之,念皇恩浩蕩有之。

韋盈盈在應公公走後大哭了一頓。工部尚書夫人更是受不了刺激暈了過去。

“我不要嫁給姬謄!”

工部尚書捧著聖旨,耳邊盡都是韋盈盈的哭哭啼啼。

“住嘴!這難不成還辱沒你了?聖旨已至,容得了你不願?”

工部尚書斥畢,又喜形於色對著皇宮位的置,跪下拜了又拜。甚至熱淚盈眶。

“為父任職多年,可見皇上還是看在眼裡的。若非如此,盈盈你哪兒還能找到比三皇子好的郎婿?”

韋盈盈看在眼裡渾身都在發寒。

她原以為阿爹疼她,可顯然自她出了事後,阿爹就變了。若是之前,皇上下旨,阿爹定然不虞。又怎會如此?

阿爹疼的,無非是嫡女這個身份罷了。

她默默抹著眼淚。

深一步淺一步的往回走,卻被韋珠珠攔下。

韋珠珠遞上帕子:“嫡姐喜得良緣,怎麼還哭了?”

韋盈盈冷冷的看著她。

韋珠珠長吁短嘆,仿若替韋盈盈憂心:“他當質子那些年,聽說就是被當畜生養的。”

‘啪’的一聲,韋盈盈送給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這是糟踐誰呢?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若不清楚,大可縫了這張嘴!免得禍害闔府遭殃!”

她再落魄也不是韋珠珠這庶女能踩一腳的。

“三皇子再不堪也是皇子,他當質子坦坦蕩蕩忍辱負重,若說對不住也只有皇家虧欠他。”

“一個庶女,真當自己是什麼貨色了?”

她冷冷一字一字道:“在尚書府,你得恭恭敬敬喊我嫡姐被我差遣,我出嫁後,你再見我,還得跪下喊一句三皇子妃。”

韋珠珠血色盡失。

而韋盈盈卻歡快不了。

她對姬謄並無映象,也未曾見過他。

不過聽說姬謄回朝那日,曾當著眾人的面暈厥。聽說是被餓的。

好丟人一男的。

姬謄自己都養不了,怎麼養她?

韋盈盈嘩嘩譁留著眼淚。回屋數起了首飾和銀錢。

事已至此,她要做的,就是抬起頭來,不讓旁人笑話。

那她將一切值錢的全變賣了,反過來去養姬謄,日日讓他吃飽。這樣,姬謄仰仗她,就不會納妾。還得對她言聽計從!

如此一想,這狗屁姻緣好似有了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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