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太后站在慈寧宮門口，看著宮裡的燈一盞一盞熄滅。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之意。“這宮裡的夜，就算是燈滅了人也睡不好。哀家很是好奇，阮嫣然這些年吃齋唸佛怎麼就一點佛信都沒有。”

竹息給太后遞上了一杯熱茶。“太妃本是宮中人，一輩子都是，無論什麼時候太后奴婢想太妃午夜夢迴的時候都忘不了宮裡的人。”

太后推開竹息遞過來的茶水。“她會夢見的也許只有皇上，只有她兒子，還有他們母子在先皇面前如何得寵的事情。

只是越是如此，如今她便越緊張，以至於將有問題的滋補品由著浣碧送去老十三府上。她這一輩子也挺好，為了自己的兒子做了這許多事情。

不似哀家，哀家現在夜裡也會做夢，想起的只有皇帝的疏離，和一直未曾真正回到我身邊的老十四。”

竹息知道太后雖然一直不曾提醒老十四，可太后已經將所有對老十四的愛都轉移到了思慕身上，或者說心疼思慕勝過心疼老十四。

“奴婢瞧太后心還是軟，舒太妃縱然從前萬般好，可如今已然是一個為了自己兒子，孫子幾乎瘋魔了的人。太后提醒皇貴妃小心肚子不也是為了皇上的兒子。您的孫子。”

太后此刻看著端著茶杯的竹息，猛然間發現竹息也老了，再看看自己，自己的雙手已經有褶皺了，自己也老了。

“哀家沒心氣了，如今想如何便如何，皇貴妃到底有皇貴妃的好，你以後不要做這些辛苦活，不知道蘊嬪這一胎能不能生個兒子，她要生了個兒子，哀家所有的心意就都能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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